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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翰学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涌了出来,几下就将那三个喊冤的衙差塞了嘴,捆成了粽子模样。
“你叫什么?”
陈翰学背着双手俯瞰着告状的那人。
“小人周三八。”
陈翰学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记不住人的名字,那些他要巴结讨好的人,他就是死也要记住人名,可是这些倒过来需要巴结他的人他自然就懒得记住,可总要有个好叫的顺口的名吧。
他的师爷就想出了这个招,用数字来编衙差的名。
这名越靠前,那自然越得力,名越靠后,那自然就越不招待见。
周三八这名还行,也就是三十八号,怎么也算还靠前的号了,可见此人也是有些手腕的。陈翰学心里翻滚了两下,开口说道,“你领命,我给你五日期限,若是能破了这京城中的谣言,压住了鬼魅,还我西京一个朗朗乾坤,我自当给你向圣人请功。”陈翰学抱了拳高举过头,朝着皇城的方向示意着拜了拜。
话音落地几息,他突然又说道,“若是你不能好好办差,把这差事办砸了,那就不要怪我拿你治罪,你这污言秽语诬陷同僚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周三八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大声叩拜道,“小的明白,请大人放心,小的定能办了这差事。”
陈翰学心里冷笑了一声,无论这个周三八办成了还是没办成这差事,他都能让这人堵了这谣言的口。
京兆府的衙门里开始乱了起来,周三八莫名的做了头,领着一队衙差出了府门,跟着这些衙差,西京城里也突然乱了起来。
西京城里无论如何乱,永定侯府里仍然一片平静。
宋安平还是老样子的躺在床上动不了一丝一毫。
耿秋仍然生着闷气的将自己一人关在了凝魂居里,坦然的做起了凝魂居的主人。
至于宋氏,无非是照顾弟弟,摸摸眼泪,或者看着逗自己笑的女儿,破涕一笑。
姜阮就更简单了,照顾小弟,照顾母亲,照顾妹妹,除此之外无所事事。
姜婉了?
姜婉不知道外面乱了,可她感觉到了平静了永定侯府里暗藏的乱纹。
自那日将那圈画轴困在了海棠阁后姜婉一直都不曾觉得有何不妥,反正困住了,又不会有人去摘了那些符咒,不管里面有鬼没鬼,这个大阵都是不可能被破的。
鬼怪的麻烦不可能出现,那日子定能平静许多才是。可这几日,姜婉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她最近已经开始按照以前学到的办法努力的将精神力集中淬炼,希望能慢慢的提升。可以前那样的能力是天生的,她只知道如何使用,如何冥想加强,可不知道如何从无到有的将这样强大的能力淬炼出来。
姜婉每日夜里几乎都没有睡过,她总感觉她的脑海里有一堆烂铁,她努力的用火去烤,去熔可那铁疙瘩就是不见有一丝松动。谁脑子里有这样硬硬的冰冷的一块都会难受的想死。姜婉也想,只是她死不了,她的这种精神上的痛完全无法左右她的身体,无论她多痛,她都无法隔断痛感,因为痛感的精神一直都在,从来不曾消失过。
精神力的淬炼姜婉慢慢能感觉的不同的人带来的不同的波动。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好像每个人带着不同的体味,不同的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场。
姜婉感觉到的波动就是不同人的气场。
她练习了很久,如今她园子里的人还有姜家的人,姜婉都能分辨不同,即便隔开有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这人的存在。
可这几日,姜婉除了感受到这些平日里的人,她还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在永定侯府里。
这是姜婉莫名不安的原因。
可这原因的源头,她却窥探不到分毫。
冬日的冷风开始从北面挂了过来,风很大,很冷,西京城里的人都开始穿上了夹袄。永定侯府里的下人们也一样,早早的就翻出了冬衣来穿。
“这鬼天气,真的冷地不行了,怎么就这么早就冷了。”
“是啊,往年这时候,我们可还穿着秋衣打白果了。”
“谁说不是,秋都还没完这冷风刮得就好像浓冬一样,这是什么鬼天气,老天爷估计打瞌睡去了,这个四季都不管了。”
“唉,你们倒还好,都是屋里挡拆的,我可是在园子里的,这么冷的天还要洒扫,那才是人命的活。”
“算了吧你,你不过就打扫打扫海棠阁,那个地方还用人扫吗?都没人去,谁会倒霉催的去哪里啊,你就装装样子的摆摆姿势,有什么可说的?”
“你还说,那么瘆人的地方,若不是我不小心做错了事,能被罚去那里打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