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急忙躬身关切的道,“圣上保重龙体要紧。”
朝臣们忙应和道,“圣上保重。”
平泰帝挥了挥手,平淡的道,“众爱卿无需担心,寡人只是有些渴了。”
一旁的伺候的冯宝一听,腿软的差点跪了下去,天,这是说伺候的不好啊。他忙从一旁立着的小太监那里端了茶送了过去。
平泰帝端过跪着的冯宝手中的茶,轻啐了一口,只是沾了沾唇,并不曾饮。
他今日从柳贵人哪里出来前可是一口气喝干了柳贵人手里的一杯参茶,如今哪里还有肚子喝水。他咳嗽不过是要打破朝堂的气氛吧了。
“鬼魅之事不可乱言,此事到底如何,你细细禀来。”
陈翰学心里送了一口气,他冒了如此大的风险,要的就是平泰帝的一句话。有了这句话,后面的话,后面的事他自会好好的办好,只要顺着这位,那他的小命至少是保住了,至于官位,那就看运气了。
他正了正舌头,慢慢的回禀道,“那日臣接了圣命,十日查清京中谣言之事,臣立刻回了衙里,彻查中,这个衙差禀告道,府衙中有人收钱瞒报命案并且悄悄处理尸首,臣闻后,震怒之下将涉事之人关入大牢,并命告密之人细查此事。”
陈翰学顿了顿,咽了口水,打了一下腹稿才继续道,“五日之期,奉命查案的衙差确实查到了一些消息。京中自大考之后,几乎每日都有学子失踪,这些学子大多寄住在客栈或者民宅之中,因为是外来的考生,又都是落榜的生员,这些人失踪并不曾引起人的注意,大多都以为是为了逃避缴纳房租或者店钱悄悄离开了京城。毕竟大考后考生大多都会陆续返乡,这样的事情,在硕大的西京城中并不曾引人注意。”
顿了一息,“可这京里的地痞无赖里却慢慢将此事渲染成了另一种论调,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人说这些逃避房租和店钱的学子是被杀了,而且还死的蹊跷,这些店家们怕这些学子蹊跷的死因影响生意,店家们就勾结了地痞买通衙差悄悄地瞒了命案,并将这些学子的尸首都丢去了乱葬坑。”
“有些事情,有人说了,传来传去就会变了,本事认为的命案,可到了后面就成了鬼魅作祟。刚开始告密的衙差到后面也信了这鬼魅之说,竟然要按此结案陈词,臣惶恐,不敢信。”
平泰帝低低的笑了起来,问道,“你为何不敢信?”
“臣虽然命那告密的衙差彻查此事,可臣也不敢松懈,臣派了人彻查此衙差,也派人去查了被告收钱消尸的另三个衙差。据臣所查,这个告密的周三八,以前只是在京里的一个无赖,后来因为他救了京中某贵人府中的一个下人,便因此寻得了点门路,搭线才进了我京兆府尹的衙门当差,他进来当差也不过两年。这次他告密是因为想踢掉他上面的上司,升迁。他告发的三人中其中有一人就是他的上司,另两人也曾经欺凌过他,同他有私怨未了。”
陈翰学直起了身,一身正气的望着平泰帝道,“圣上,此人私心以此事公报私仇,臣已经审讯过,并拿到了口供,而这人后来之所以要说这么多失踪的学子是死于鬼魅,是因为他为了将这事闹大,私下给钱,让京中无赖帮其散播谣言,他为了自圆其说,也为了争抢功劳,便想以鬼魅做怪定了此案。”
“圣上,此人其心可诛。这是臣治下不严,也是臣没有管好京中治安,方有了今日之事。臣万死难辞其咎,臣自请罢官去爵。”
平泰帝微微笑着问道,“众爱卿可有异议?”
异议,左相眉头跳了跳。
平泰帝一向温和,自登基以来从不曾严苛的责骂过官吏,可越是平和越是不容质疑。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个有着从龙之功,暗中为平泰帝做了许多事情的人,可都是清清楚楚。平泰帝登基前有几个人是出了力的,到如今没有人知道。
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也就只有他这个左相。
可暗处了?
看来这个京兆府尹也是其中之一吧。
什么孤臣,什么独善其身,这个陈翰学倒是藏的深。
左相应声答道,“臣也不信鬼魅之说,这世上的鬼魅不过是人为了私利找出的遮羞布罢了。”
平泰帝笑了笑,偏头望着永定侯姜丞道,“姜爱卿如何看此事?”
永定侯出列弯身行礼道,“臣也不信贵妹之说。”
平泰帝站了起来,背着手在龙台上度了几步,轻声道,“孤听说爱卿的小女儿曾经死而复生,呆傻之症也好了,这难道不是太过离奇,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这事情还能有什么真假?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真的,毕竟姜侯爷的二小姐可是活蹦乱跳的在京里露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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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早起来写好了今日的更新,我努力了。
亲们,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