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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祖父,这是···?”虽然有些疑惑信封里的东西,不过有母亲的嘱咐,雪千代还是接过了信封,将其中一个给了薰。
“年玉,这是我给你们两个的年玉。”玉川亲弘笑笑道,“过年的时候,长辈都是要发一些年玉给小孩子的吧。持弘和真白那两个孩子也有,已经跟同我给他们挑的礼物一起,寄到东京去了。”
雪千代端详了手中的信封好一会儿,点点头:“年玉···哦!谢谢祖父!”
年玉,指的是正月间赠送的礼物。赠送年玉在古时候就已经很流行了,书籍里还经常出现‘年玉银’(金钱)、‘年玉扇’(町人间赠送的扇子)、‘年玉药’(医生制作的简单的药丸)等名词。不过,近世以来,年玉一般就指代正月里长辈给小孩子的零花钱了。
雪千代在京都时也收到过年玉,不过都不是钱。清泉寺道义的自制药丸、藤原绿的扇子、结城绫子的衣物、古田德子的自制茶包、以及永井理子的点心。但是像玉川亲弘给的这种能装进信封里的年玉,他还是第一次收到。
吃过午饭之后,佐竹敬宣还得去县厅那边,而雪千代一家则由凑家父子负责,送回玉川市。
看到车子驶出了门口,佐竹贞二郎笑笑道:“纪子最终还是会知道的吧,你给雪千代和薰的那个东西。那两个孩子是不会瞒着她的。”
“啊,一开始就没打算能瞒着纪子。只不过,等纪子知道那东西之后,她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那时候,纪子也只能接受现实了,最多又埋怨我这个老头子一下。”
佐竹贞二郎道:“埋怨你倒还不至于,只是,看你给他们的那个东西,里面的金额应该不少吧。纪子又该烦恼怎么处理它们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不愿接受家中的资金的。”
“所以,我没有把资金交给纪子,而是给了那两个孩子。”玉川亲弘哈哈一笑,“这样的话,纪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唔·····虽说数额是有点多,不过这可是这几年的量啊。雪千代今年六岁,薰也已经五岁了,几年的钱加起来,差不多也有那些量了。”
佐竹贞二郎早已习惯了自己兄长的行事风格,微微点头,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经过前段时间的处理,可以收拢的资金都已经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了,据东京那边的消息,变故可能就在眼前了。下面那群人姑且拟了一些值得参考资产名录,下午等宣和他们来了之后,一起商议一下吧。”
玉川亲弘将双手收入和服的袖中,点了点头,缓步渡进了屋内。
车内,果然如佐竹贞二郎预料的般,雪千代告知了自己的母亲关于年玉一事,并把自己的信封递了过去。一边的薰也将自己的信封交给了玉川纪子。
玉川纪子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卡片。“哎!父亲也真是的·····”玉川纪子微微一叹,将那块卡片重新装回了信封,交还给两人。
“既然是祖父给你们的,你们要好好的收起来哦!这是银行卡,里面有祖父给你们的零花钱呢,密码就是你们的生日。雪千代的话,是0101。薰的话,是1125。这是我们家银行卡初始密码的惯例,以后你们想改的话可以自己去改哦!”玉川纪子摸摸两个人的头,笑着说道。
扶桑的银行卡密码都是四位数的。
雪千代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手中的信封:“既然是零花钱,祖父为什么要用银行卡呢?直接给我们不就行了吗?”雪千代这几年基本都往返于后山与自宅之间,绝少出门,为数不多的零花钱的概念还是来自藤原绘理的只言片语。在雪千代的印象里,零花钱大概就是50、100面额的硬币,最多不会超过500日元的硬币。
玉川纪子有些无奈地笑笑:“大概是里面的金额有点多吧。不过既然是祖父给的,不用有顾虑,收下就是了。”玉川纪子知道,里面的金额大概还包括了自己的父亲想要交给自己的那部分。不过,对于这部分金额,她向来是不愿接受的。但是父亲采用这种方式转交,自己也无可奈何。
玉川亲弘和佐竹贞二郎都没能算到一点。他们以为玉川纪子会因为雪千代和薰年龄太小的缘故,代为保管那两张银行卡。但是玉川纪子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完全地把卡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任他们自行处理。
“对了,今天贞二郎叔祖父也送了礼物给你们吧,也要好好地珍惜哦!”玉川纪子想起今晨佐竹贞二郎给了雪千代和薰每人一个精细的小盒子。
“母亲说的是这个吧!”薰从自己的手袋中取出了那个盒子,递给了玉川纪子。
玉川纪子赞叹道:“啊!还真是漂亮的寄木细工呢!”
寄木細工(よせぎざいく),是扶桑箱根(今属神奈川县)地区的传统手工艺品。选择不同颜色的木材,运用这些木材的天然色泽拼成几何图案,用来制作信匣、宝石匣、镶嵌画、小柜、杯垫、托盘等工艺品,被誉为‘大自然的馈赠’。
“薰,母亲打开看看可以吗?”玉川纪子问道。
“嗯,没问题的,母亲打开吧!”
玉川纪子小心地打开盒子,洁白的绢布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枚大拇指大小的,鹅卵石状纯白色物件。
“是这个啊!”玉川纪子有些惊讶地将手中的盒子交还给薰,又从自己的手袋中取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倒出一枚同样规格的名牌。
雪千代这时也打开了自己的盒子,里面果然也放着一枚跟母亲和妹妹一样规格的物件:“母亲,这个是?”拿起那枚物件,入手时感觉很温润细腻。一面写着‘惟之’二字,另一面写着‘昭和六十年’,感觉像是一个名牌。
“这是名牌哦,上面写着你们的名字和出生年份呢。这个东西也挺重要的,要好好保管哦!”玉川纪子向两人叮嘱道。
玉川纪子的名牌上一面写着‘纪子’,另一面写着‘昭和十八年’。而薰的名牌上一面刻着‘薰’,另一面刻着‘昭和六十一年’。
“嗯!”雪千代和薰一齐应下,将自己的名牌装好,重新放回手袋里。
有些话玉川纪子没有跟两人说,这个名牌,其实有着一些特殊的意义。玉川家与佐竹家的直系血脉,在出生后,都会有这样一块用象牙雕成的名牌。玉川纪子手中的那块,也是她小时候由佐竹家上任家主给予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女性,常年居于京都,实际已经自我退出了这两个家庭。而且雪千代和薰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与玉川、佐竹两家并无实际的血缘关系,按理来说,是不能获得这种名牌的。
“不过,既然贞二郎叔父把这个东西给了他们两个,家中之人应该都已经达成一定的谅解了吧···虽然我不借助家中的帮助,但是雪千代和薰的话,以后或许用得到也说不定呢。这应该不是件坏事吧···”看着小心收起礼物的两个孩子,玉川纪子默默地想到。
回到家中之后,三人也趁着天气正好,拿起器具,开始清扫起了积雪。
之后的几天,雪千代一家都是在玉川市内活动,拜访周围的亲戚友人,或是受邀前往别人家中。很快,雪千代的假期就结束了,又开始了规律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