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等到日头渐斜,曼娘该告辞了,她便叫后面的丫鬟拿出一个木盒给曼娘。
曼娘打开一看一枝雀登枝金缠丝钗子,唬了一跳:“不过一道菜而已,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你拿着吧,婆婆难得能遇到一个说话脾气投契的人,你若是得空便来西湖看看我,我与这竹林相伴,看见你倒觉得有些亲切。”老夫人慈眉善目。
曼娘便只好应下。
白歌阑一路啧啧称奇:“你说你怎么就能得婆婆这么大欢心呢?”
啧啧了一路,问曼娘:“你那点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曼娘想了一下告诉她也无妨:“澄粉、面粉、豆沙。”
“那你卖多少钱?”
曼娘老老实实:“三百文。”
“啧啧啧,奸商!”白歌阑感慨道,旋即微微眯着眼睛笑起来,一对酒涡又甜又飒,“不过我喜欢!”
她的马车将曼娘送到酒楼门口,便冲曼娘挥挥手:“改日再来寻你玩!”一点都不见外。
曼娘笑着摇摇头,看她远去,这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今日是花朝节,满城的百姓倾城而动,或去赏花或去踏青,看清草气息,品绿荫如前,因而酒楼里也没什么人,曼娘便给伙计们放了假,叫卖完花糕留几个人值守便可。
没想到一扭头居然看到了牧倾酒。
“嗯?不是说好了礼师爷过来搬火腿吗?”曼娘一滞,还以为是火腿出了什么问题。
牧倾酒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不是。喏,这个给你。”
曼娘好奇接过瓷瓶。
“这是烧伤膏,昨日见你指头发红,听小厮说你做饭时被砂锅烫伤了。”
曼娘这才想起自己左手的确烫了一下,不过——
她抬起手:“今儿个已经大好了。”
牧倾酒却坚持:“就收着吧。”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将他后背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眉目深邃,笑起来眼睫毛打下一片淡淡的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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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树正在宫里向圣人娘娘卖好:“姑母,您瞧我送来的花朝节糕点可还合意?”
“合意!”圣人娘娘点点头,又冲旁边的谢老夫人道,“娘可真是教导的宝树越发利落了!”
谢老夫人嗔怪:“他还是个皮猴儿似的,不像那冠军侯,不,如今已经是小王爷成熟稳重!”
谢宝树想起坊间传闻秘密,看着四下没外人,悄悄凑到圣人娘娘那里问:“姑母,您跟我说句实话,牧倾酒到底是不是姑父在外头的遗孤啊?”
“你浑说什么话呢?你这小子!”谢老夫人气得拍一把孙子脑壳。
圣人娘娘倒也没有真正怪他,毕竟她进宫之前带着带着这个侄儿长大的,只嗔道:“你这孩子,外头出去可别乱说。”
“我这不是听外头有这风言风语吗?好心告诉您,您还怪我……”谢宝树悻悻然。
谢老夫人也担心起女儿:“宝树虽然说话冲些,可也是好心,你这后位没个子嗣,到底不稳……”
“我是听说有这么个话……”谢后沉吟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防着他有什么用?”谢宝树嘀嘀咕咕,“我有个好点子:若他是真的您不如将牧倾酒收成儿子,他这个人面冷,可看着行为做事儿却是个正直的,我和他一块长大,我还能不了解他吗?有他做您儿子,那您以后不也可以正儿八经当个太后吗?”
“去去去,你这小子净乱瞎出主意!”老夫人听他说得不成腔调,赶紧将他赶出去,“我们大人商议事,你就别乱掺和了。”
第二十六章枨醋蚶
那药膏抹在手上又薄又透,带点淡淡的微凉,果然好用。曼娘不过涂了半天那浅浅的红褐就消散得七七八八。
后来每每手被烫到她还是忍不住会抹那管药膏,带着些些的冰凉,还有淡淡的留兰香气味,又有点温润。
被白歌阑瞧见少不得要嘲笑一番:“姐儿爱俏。”
曼娘有些不自在,忙将瓷瓶藏起来,白歌阑自从上次之后便不见外,时常大咧咧来寻曼娘。
曼娘做菜她就待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或是帮着酒楼做一些事情,或是在账房跟海棠两个算账,瞧着竟也似酒楼一员。
前世曼娘在临安城的高门大户之间交际往来,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号人物。
可是想起那天那位老妇人的气质雍容华贵,身边服侍的婢女也都看着像大家婢女,就觉得有些纳闷,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历。
刚藏好瓷瓶,外头李山报:“大娘子,外头有人点名要吃网油夺真鸡。”
这道菜麻烦些,厨子们还未学会控制火候,曼娘便忙去掌勺。
去骨鸡块裹一块咸蛋黄加了各色调料后搅拌均匀,而后用猪网油裹起,先上锅蒸熟再下油锅炸,再切片。
说起来简简单单,可做起来单是给鸡块去骨就能难倒个厨子,阑娘看得大呼小叫,曼娘直摇头。
等菜好了便端上去,李山正忙着,曼娘便自己端进一间齐楚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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