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橙看着自己的一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画面就成了灰色——是17岁那年的离开,还是那些生活中的不如意?
突然就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东西似乎还能补救。
是不是每个人都只有等到真的没有时间了,才会发现什么最重要?
如果,一切遗憾跟后悔都能弥补,那么那些灰色记忆是不是就可以一点点的被点亮?
······
白色的A4纸被气浪冲得不见踪影——
绪白橙,女,二十一岁,初步诊断,患有罕见的帕布斯综合症,建议该病人住院观察···
——**——
“太阳当红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一座漂亮的别墅里,儿歌一首接一首的唱起。
“小姐在哪里?”妇人进门,神色有些着急,眼角有几分疲惫。
“小姐一直待在卧室唱歌。”赵妈道。
绪白橙在柔软的大床上盘膝而坐,唱着儿歌摇啊摇。周围或站或坐的围了一圈的听众。
“咳咳。”白橙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清水润了润。她问周围的人,“嘿嘿,我唱的怎么样?是不是一股童味?”
“呸呸,童趣童趣,才不是什么童子尿味,你脑子怎么想的?”
“是不是很久没听到这些歌了?嗯嗯,我也挺怀念的。”
妇人进屋的时候,就听到女儿对着空气说话,似乎在跟谁聊天,她脸上顿时一阵悲伤,眸中带着怜爱。
白橙一转身,看着妇人,“妈?”
“你为什么叫她妈啊?”白橙旁边一个妹妹头的女生眨着眼,疑惑道。
白橙回道:“不是你们安排的吗?怎么问我?”
妹妹头女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绪母不知道凉语在跟谁讲话,是空气,还是鬼魂?她可怜的女儿……
“凉语,跟妈妈去见你哥哥,也许他会治好你。”
“妈?”白橙奇怪道。她为什么要接受治疗?噢,对了,她好像是有什么病,不过她都死了,难道病一起带过来了?
“凉语,别怕,有妈妈在。”绪母抱住白橙,声音哽咽。
白橙的手被绪母拉着,绪母的手很温暖,带着一种安心的感觉。
“别是什么怪叔叔吧?”妹妹头女生在白橙旁边嘀咕。
“噗!”白橙被妹妹头女生的表情逗笑了。
绪母停住脚步后,白橙也跟着停住。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温和儒雅的男人,一点也不像什么怪叔叔,而且看起来才二十几的样子,一点也不老。
白橙感觉他比自己还在世时大不了多少,于是她开口道:“帅哥,你好!”
绪母一惊,“凉语,这是你哥哥。”
绪桥抬头,一双眸子温润明亮,笑起来温和有礼,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没事,干妈,让我跟小妹聊聊。”
“那好,你们聊聊。”绪母带着担忧出去了,屋里此时只剩下白橙跟绪桥。
白橙的视线一直跟着绪母到门外。心思似乎也飘出去了。
“小妹,你……”绪桥刚开口,就见绪凉语突然去了卫生间。霎时停口,猜想她是不是有些紧张。
白橙并不是自己要走的,她见绪桥说话,觉得声音很好听,也想跟他聊聊。但是跟在她旁边的一个短发的阳光男孩突然拉住她的手,很严肃的说:“姐,跟我走,别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白橙想了想,外面的人危不危险她是不清楚,反正没有我家小弟可爱,还是跟着阳光弟弟走比较靠谱。于是她便来到了卫生间。
白橙在卫生间里洗了洗手,然后擦干。嗯……接下来要干嘛呢?
“嘿,小白,跟姐出去玩呗。”长头发的女人画着淡妆,穿得有些性感,她拍了拍卫生间的大窗户,示意白橙跟她走。
“还是回卧室吧,看看书,吃点东西也好。”妹妹头女生现在身旁,作思考状。
“反正只要别靠近那男的就行。”阳光男孩在这方面似乎特别执着,一提到这事就摆出一副严肃脸。
周围闹成一团,白橙双手捧着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性感女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过来,挽起白橙的胳膊,一言一行中充满诱惑:“怎么?不想跟姐姐出去玩玩吗?整天待在屋子里不觉得闷呀?”
白橙考虑了三秒,坚定的跟着性感姐姐走了。咱就要出去玩玩!来到这里后,她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既然决定了,那就勇敢的上吧。白橙撸起袖子就来到窗边,拉开窗帘。
就在客厅的绪桥觉得要耐心等待小妹的时候,洗手间的白橙正半只脚跨在窗子上,伸长脖子往外看。
——妈妈呀,还好不算太高,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摔成残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