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已经找到了。”李德全答道,“祝大公子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前后加起来,饿了好几天了,因为营养不足,他背上的伤口也不见好,据说吴神医的头发都快白了,从来就没有这样发愁过。”
朱修文手指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这几天,一直关着他?他有没有招认?”
“招了。”李德全回道,“祝大公子说,刺客是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派出去的。”
“什么?!”朱修文大吃一惊,同时又疑惑不解,“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见都没见过白瑶华,他们能有什么恩怨?”
“祝大公子说,这是一场误会,因为他向白大小姐提过亲,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误以为是白大小姐勾引了他,所以才痛下杀手。祝大公子还说,此事他已经向双亲说明,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因为他提亲?”朱修文把桌子一拍,“行,只要他说,本王就信!不过,这样的刺杀原因,可不是为鲁国公及其夫人开罪的理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便是鲁国公,也不例外;如今杀人未遂,顶多罪减一等,想要免于责罚,休想!”
李德全伺候朱修文多年,听见他如此说,马上命人磨墨,又亲手取出一本空白的奏折,递给了朱修文。鲁国公身份特殊,想要给他定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给皇上上折子。
不过,李德全很担忧:“王爷,鲁国公与白大小姐的身份悬殊,只怕皇上看了奏折,只会怪王爷小题大做。”鲁国公位列公卿,而白瑶华只是一介平民,就算被鲁国公派人杀死,鲁国公也不用抵命,更何况是刺杀未遂?
朱修文却闭口不答,只悬腕提笔,运笔如飞,转瞬间就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奏折。
李德全偷偷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大意是,朱修文举荐白瑶华进京,鲁国公明知这件事,却仍派人埋伏在半道上,这显然是对朱修文的藐视和不敬,亦让朱修文颜面无存,希望皇上能严惩。
原来朱修文给鲁国公定的罪名是对上不敬,而非刺杀白瑶华!李德全恍然大悟,进而又对朱修文佩服不已,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如此一来,就算皇上再不拿白瑶华当回事,也会为了自家儿子的面子,狠狠地惩戒鲁国公一番的。
朱修文写好奏折,盖上印章,将其交给了李德全:“去办。”
李德全捧着奏折出门,叫来一队侍卫,把朱修文交代的事情一一给他们说清楚,然后让他们赶赴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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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鲁国府,晴翠阁。
祝翩翩穿着一件围裙式样的长绸衫,袖子上别着蝴蝶夹,在丫鬟的帮助下切一块鸡脯肉,学着做鸡肉松。
忽有丫鬟抱着个盒子,高高兴兴地来报:“大小姐,大小姐,好消息!兰陵王爱极那道鸡肉松,记起大小姐一直想要红梨扇,特意命人给大小姐送了来。”
兰陵王的赏赐,乃是祝翩翩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她听了丫鬟的话,却是愣住了:“我一直想要红梨扇?一直想要红梨扇的人,是姜国府的大小姐吧?”她说着说着,难过得哭了起来:“兰陵王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连我和姜国府大小姐都能弄混……”
丫鬟连忙安慰她道:“大小姐,兰陵王日理万机,记错了也正常。不管怎么说,您拿了扇子,起码能让姜国府大小姐眼红好一阵子了。”
这倒也是,祝翩翩破涕为笑,把盒子接了过来,问那丫鬟:“兰陵王当真喜欢鸡肉松?那个乡下人的主意真不错!赶紧给我把白瑶华请来,再让她给我好好地做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