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车。”白瑶华道,“雇一辆吧。”
包氏知道京城里雇车很贵,心疼钱:“你刚才怎么来的?”
白瑶华道:“我是坐兰陵王府的车来的,但我们家出了这档子事,我怕连累兰陵王,所以让车回去了。”
包氏急了:“我们家突遭横祸,正是需要兰陵王出手相助的时候,你怎么却把人家推开了?”
白瑶华有正事急着问她,不愿同她争吵,转头叫白迟:“去雇车。”
“不许去!”包氏见白瑶华不但无视她,而且还指使她的儿子,气极了。
白迟看看白瑶华,又看看包氏,犹豫着,不知该去不该去。
白瑶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管着账呢,你不去,谁去?”
白迟听着这话,五脏六腑都妥帖了,再不顾包氏的阻拦,把白迆交给白远背着,跑去雇车了。
包氏狠狠地扯着手帕子,气道:“绿柳不是闲着么,为何不让她去雇车,非要白迟去?你不过是不想动用私房银子罢了!”
白瑶华懒得理她,看着白迟归来,招呼众人登上了马车。
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被封了,此时一件行李都没有,坐车倒是方便,加上奴仆,两辆车就够了。
“诸位要去哪儿?”车夫扭头问道。
“出城。”白瑶华说着,报了个地名,正是她在乡下租的那房子。
居然要去乡下,包氏本来想抱怨,但转念一想,住白瑶华的房子,他们就不用另外出钱了,于是便忍了下来。
那房子虽然在京郊,但并不算很远,出了城,再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白瑶华率先下了马车,招呼众人进屋。
包氏嫌弃地看了看鸡圈,拿帕子捂着鼻子,踮着脚尖,进了厅。
余下的人,都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蔫蔫的。
白瑶华让人搬来躺椅,铺上垫子,先把白迆安顿好了。
丫鬟端上茶来,包氏抓住茶盏,重重地朝桌上一顿,开始发难:“今儿的事,怎么没人跟我解释解释?别以为官差什么都不说,我就打听不出来了!白瑶华,白宝龄,分明是你们得罪了皇后,才给白家惹来了祸事!”
白瑶华站在当中,盯着包氏的眼睛:“房子都被封了,我没空和人斗嘴,太太,我只问你一件事,《食汇录》,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作《南叶集》!”
她本来想支开其他人,私下问包氏的,但仔细想想,就是因为她平时太大包大揽,所以才遇事找不到人来扛。这一次,要忧一起忧,要死一起死,她再也不想当冤大头了。
她的目光太过于灼人,包氏竟有些胆怯,没敢再闹:“我只是白家的媳妇,见都没有见过《食汇录》,怎么知道它是不是还叫做《南叶集》?”
她说完,疑惑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我们的房子被封,跟《食汇录》有关?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