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候,竟还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兰氏气到发慌,顿着脚道:“大嫂,你不用担心白迟吃亏,反正砍头的时候,不会少了他一个!”
“呸呸呸!”包氏连连啐了几口,“少说晦气话,要砍头也是你砍头!”
此时官差已经迈进了门槛,领头的官差看看包氏,又看看兰氏,哈哈大笑:“这家人有意思,见到官差来了,还在忙着吵架。”
官差们跟着哄堂大笑,包氏终于感到了丢人,讪讪地闭上了嘴。
白瑶华拍了拍白迟的肩膀,又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脚,终于令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官差道:“各位官爷,不知所来何事?”
没有人回答他,领头的官差笑够了,把手一挥,官差们一拥而上,拿麻绳捆住他们的手腕,连成了一串。
白迟急了,却不知如何去做,白瑶华赶紧给绿柳使了个眼色,让她给领头的官差塞了一张银票。
她塞的是银票,而非银子,出手之阔绰,让领头的官差好好地愣了一下。
白瑶华趁着他愣神,赶紧道:“官爷,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我们也没有妨碍你们执行公务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领头的官差把银票纳进袖子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昙华府的官差,在你们白家搜出了一本书,名为《食汇录》,这本《食汇录》,和夔国府多年前失窃的《南叶集》一模一样!你们白家胆大包天,竟偷了夔国府的东西,还想活命?趁早留下遗言,来世再投胎吧。”
《食汇录》竟真和《南叶集》一模一样?!难道白家真的是窃贼?!白瑶华不知白家的底细,半句话也不敢妄言,只能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再看其他人,脸上惊诧的表情,丝毫不亚于她,显然和她一样,也在云里雾里。
官差绑好绳子,跟牵蚂蚱似的,把他们牵了出去。
白瑶华很想苦笑,她自从穿越到华朝,就一心想要改变命运,她以为,经过了那么多的努力,打倒了祝季同,终于可以做自己了,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照旧深陷其中。
命运真是不可逆转的么?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既定的轨迹上?
白瑶华默默地想着,眼睛盯着地,没有发现有两骑快马飞驰而来,停在了院门口,恰好挡住了官差的去路。
领头的官差开口就骂,忽地看清了来人,吓得一个哆嗦:“兰陵王?临淄王?”
来人正是兰陵王朱修文,和临淄王朱仁泽。朱修文率先下马,目光扫那“串”人里一扫,精确地落在了白瑶华身上:“解绑,放人。”
他是奉命抓人,岂能说放就放?领头的官差目瞪口呆。
但还没等他想出委婉拒绝的话来,朱仁泽也下马了:“胆大包天的小吏,竟连未来的临淄王妃也敢抓?!”
未来的临淄王妃?谁?官差可不知他们交换庚帖的事儿,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朱仁泽见他们不动,气得大骂,动手就要打人。
朱修文却是一声不吭,默默地拔出佩剑,刷地一下,砍断了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