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gu903();脸上的异样,魏檀玉没有察觉,知道此时讲道理也没用,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本王在战场与羌寇奋力拼杀,想着早日结束战事回来娶你过门,没想到你竟嫁了太子。你亲口告诉本王,这场婚事,不是心甘情愿的。”

“是心甘情愿的。”她回答得干脆果断,还挑了下眉。

“你在说气话。”褚厉手中的力道忽然松了,两手按在她肩头,把她朝怀里拉近了些,“玉儿,你心里对我有怨是不是?你可以说出来,我满足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我求你,离开太子。”

他何时以这副卑微的姿态求过自己?魏檀玉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男人了,他方才拉扯她的时候,胸前伤口估计是裂了,衣裳逐渐被血染成一片。

魏檀玉不忍看,闭上眼睛拼命摇头。

“我听到你要与太子成婚的消息,日夜兼程不敢合眼,一日跑死一匹马,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殿下说这些有什么用,以为我会感动么?我只觉得你可笑,你自作多情!”魏檀玉笑了两声,满不在乎的样子十分冷血。

褚厉觉得胸口此时比别人的利箭穿心的感受还要难过,按在她肩上的手一松,落寞说道:“是不是无论我如何做,你都毫不在乎、也不屑一顾?”

“是,哪怕你将心掏出来给我,我也懒得看一眼。”

褚厉失笑:“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再奢求这辈子能得到你的心。”攥紧的拳头接着发出声响。

魏檀玉别过头去,不看他。

褚厉拿手按住自己流血的胸口,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见秦王这么快就推门出来,院里的人不约而同释了一口气。

魏永安快步冲进堂內,见到妹妹安然无恙,又匆匆跑出来去追褚厉。

此时,没一个人敢和褚厉打招呼,避着他陆续进了厅堂。

“殿下,殿下请等一等。”

回廊,褚厉停下脚步。

魏永安上前问:“殿下的伤要不要紧,去我那里,我让人给殿下处理一下。”

“不必。本王赶着去边境,你若是同情本王,便给本王找匹马吧。”

赶回边境?魏永安觉得不可思议。“殿下是私自回的长安,陛下不知道吧?”

“自入长安城,本王便戴着斗笠,一直到了郑国公府门外,郑国公夫妇都是考虑事情周全的人,定不会让府里的人走露消息。父皇来日若是知道了,那必然是太子告发,太子告或不告,本王都无所畏惧。”

果然是私自回的长安。行军在外,主帅擅离职守,纵然是秦王,天子一怒之下,那也是死罪。事已至此,魏永安无话可说,好人做到底,安排了快马,又回院里准备了干粮、衣裳、纱布和药给褚厉。

褚厉道了谢,翻身上马。

游龙死了。刚重生的秦王在今日也死了,眼中狂热褪去,渐渐布满冰霜。褚厉在那一瞬间做回了前世那个为谋帝位步步为营的秦王。

得不到你的心,可你的人,这一世,我依旧势在必得。

褚厉最后看了一眼郑国公府,勒紧缰绳,策马而去。

魏檀玉回从前的闺房更衣梳洗,郑国公夫人陪着,堂里留了太子和郑国公。

“岳丈以为,郑国公府今日撞见了秦王的这些下人该如何处置?”

“殿下,王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兰瑟那丫头也是贱内心腹,其余的下人都是贱内精挑细选的,绝不会走漏消息。”

太子把玩着腰间悬垂的玉佩,眸子里仍带着几分温和笑意,话说得云淡风轻:“不如都割了舌头吧。”

郑国公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不妥,突然将这些人舌头割了,恐怕叫其他下人猜疑,也寒了人心。”

“是太子妃的名声重要,还是这些人的命重要。岳丈大人,你说呢?”

郑国公皱眉:“玉儿名声固然重要,可她若是知道为了护住她的名声割了这些下人的舌头,必会于心不忍内疚自责。”

太子手一松,玉佩从手里溜了下去,落在膝上,站起身道:“罢了,太子妃仁善。但岳丈大人需记得你对孤说的这些话,若是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太子妃的名声有损,那些见过秦王的下人,一个也不能活。”

一场回门,本是全家欢喜,团团圆圆,尽享天伦之乐,却被秦王这位不速之客闹得变了味道。

送走太子和女儿,郑国公摇头,长叹三连。

东宫回程,魏檀玉仍与太子同坐一车。

太子见她始终心不在焉,忽而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魏檀玉敏感地把自己的手从太子手中抽了出来。

“孤只是想安慰太子妃,”太子收回的手微微捏成拳头,为自己解释,“孤没有轻薄太子妃的意思。”

“殿下,秦王回长安之事,还请殿下不要告诉陛下。”魏檀玉盯着自己鞋上的绣纹,将心里酝酿了许久的话吐露出来。

“太子妃是同情四弟了?”

魏檀玉摇头:“是怕陛下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怪罪于妾身,连累郑国公府和殿下。”

褚荀嘴角勾了勾。“太子妃放心,孤怎会不念及你的名声?你的名声便是孤的名声。孤不会将四弟干的那些荒唐事告诉父皇的。”

“谢殿下。”

“四弟今日离去的样子毫无眷念,孤想,他应是彻底死了心,太子妃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魏檀玉点头,心想,今日之后,褚厉应该是死了心吧。

成婚以来的几日,魏檀玉总是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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