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这里,我见到了太子妃。”
“哦……”魏永安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有些不敢看她。她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但从轻薄的面纱下,可依稀辨出姣好的轮廓。
“太子妃最近还好吗?”她又问。
“好。”
孙小姐低笑,想不到太子妃的哥哥,是个不会主动找话的闷葫芦。
……
魏檀玉今日眼皮不知为何,突突直跳。昨日抹了药,伤口有些发痒,挑开袖子看,在快速愈合了。
褚厉无声无息地进到后殿,突然站在她背后,弯下腰来,倚在她耳边:“我刚刚见到你母亲和兄长了。”
“来这里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也在这里。”魏檀玉静不了心,合上佛经。
“放心,我对你哥哥说,我是来这里求姻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便是我苦苦求的姻缘。”
第33章“本王敢要”
魏檀玉想要站起来,双肩却被男人从背后狠狠按下去。“急什么?我还有话没对夫人说完。”
他是愈发肆无忌惮了,魏檀玉用眼神去示意红蓼,红蓼过来帮忙解围,褚厉双手依旧按在她肩上,头朝门的方向偏了下,指挥红蓼:“你出去!”
红蓼两手绞着自己衣裳下摆,嘴唇轻咬,看着秦王对自己主子的亲密举动,身下的腿根本挪不动,忽然扑过来抓住褚厉的衣袖下跪求道:“殿下不要这样,我们小姐已经是太子妃,若是让人知道了,太子妃往后如何做人?殿下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要毁了她。”
这丫鬟倒是一片忠心。前世也是因对她愧疚和自证清白而死,想到那件事,褚厉按在她肩上的手力道不禁又紧了三分。
孩子的事情,让她耿耿于怀,何尝不是自己心中的痛。本以为两人之间有了孩子,她就会慢慢依赖和喜欢上自己,但孩子没了,她的心也跟着彻底死了。
说到底,还是他对不起她,欠她良多。褚厉有时候在想,她也许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是因为前世伤了心,对自己心有芥蒂和怨恨,所以这世才刻意避着自己。
他语气平和了些,对红蓼道:“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有两句话想要和她好好说说。郑国公夫人和世子来了玄山寺,你站去门外望着,见到他们往后殿来,就赶紧回来说一声。”
后殿这院子入口,香客是止步的。秦王这是要故意支开自己。红蓼无奈地去看魏檀玉,魏檀玉闭了下眼睛,示意她听从吩咐先出去。红蓼这才松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外,关上了门。
男女力量悬殊,他又力大无穷。若是真想对自己用强,红蓼在场也无济于事,只会看到自己的屈辱和一幅不堪入目的场景。魏檀玉有些心灰意冷,心里感叹命运弄人,身不由己,再怎么回避竟都避不开他。
褚厉落在她肩头的手沿着她两肩,滑过那两条纤细的胳膊,突然从背后把她圈住。
被圈住那刻,魏檀玉双手立时挡在了胸前。
他双臂收紧,把她的身子箍得密不透风。
“秦王,话我已经对你说得够清楚了。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吗?尽管来脱我的衣裳,佛祖面前,你敢要,我就敢给你。只要你想看我被世人笑话,想我以死维护这脸面,我就会主动迎合你,无论什么姿势,无论多久,我一定让你满足。”
豪言壮语一出口,一股血冲上魏檀玉的脑门,她手摸住自己胸前的衣结用力一扯,裹在胸前的齐胸裙子顺势向下滑去。里面罩的一层淡青色里衣料子单薄,露出内里一层白色裹胸。
褚厉没防备她有此大胆一举,更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手居然被一股又柔又韧的力量猛地推向里面,拖住了柔软的东西,饱满瞬间填充掌心,她散发出的温暖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手上的肌肤,瞬间点燃他四肢百骸里隐藏的亢奋。
背后一垂眼,风景更是尽收眼底。褚厉双手微微收紧,唇贴着她耳低声:“本王敢要……”
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得她绝望:“那就来吧,我不挣扎,但我不要在地上。”
一声冷笑自头顶传来,褚厉咬了下她耳朵,接着说了刚才没说完的话:“主动送的,本王反而提不起兴致不想要。本王就喜欢强人所难,强取,还有,本王就喜欢在地上。”
“你……”魏檀玉不想再说话,他就是故意折磨自己。
褚厉手滑到她小腹上,抚了几下,按在那里问:“还疼么?”
“关你什么事。”问的莫名其妙。擦伤都过去好几日了。
“如果可以重来,我定护你母子安然无恙。”
魏檀玉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突然消失,骨肉分离的噩梦在重生后依然在夜里重演,每每回忆亦是痛不欲生。这层重生秘密的窗户纸终于还是由他亲口捅破了。她眼眶一热,但就是不想承认:“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褚厉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伸手把滑落在腰间的齐胸裙子拎起来,慢慢去给她紧腋下的衣裳:“若是我们的儿子这一世也能寻回来,将来敢对你母子动邪念的,无论是谁,即使是神佛在世,我化身为魔,六亲不认,也要杀之。”
“殿下……”红蓼推门进来,恰看见秦王正抱着魏檀玉给她穿衣裳。
褚厉有条不紊地把手中的衣带于她胸前勒紧,再打成活结,站直了身体问:“什么事?”
红蓼面色赧然:“奴婢看见大公子,他身边还跟了个女子,好像是孙小姐。”
“男女之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褚厉在一旁坐下,翻了本佛经在手中看。
男女之事?阿兄什么时候跟孙小姐认识了?还有那孙小姐,不是喜欢他秦王的吗?魏檀玉心中惊讶,但也不敢倚去门边查看,自己惊魂未定,还没从方才这犹似悬崖勒马的情景中走出来,也无心思去关心阿兄的感情。
后殿的院子里,一株生了千年的银杏树叶子落尽未出新芽,满枝许愿的红绸带在北风里烈烈翻飞着。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形颀长,玉树临风,女子身姿纤细,窈窕娴静,飘逸的裙子被风吹得飞起来,打在男子的衣袍下摆。
“我看那入口的牌子上写着香客止步,我们偷偷走进来,被发现了,会不会被赶出去?”魏永安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孙小姐抬起衣袖掩了半面轻笑,头上的玉簪随着她微微低头的举动轻轻晃着,魏永安看得一怔,心神在那一瞬间也仿佛跟着晃动了几下。他想,她心里一定在笑他有些呆愣。
和妹妹一同参加殿选,孙小姐的才名自此远扬,虽然妹妹当时表现也不赖,但扬的却依旧是美貌,某些流言还说妹妹是靠美色吸引迷住了太子,所以太子选了妹妹为妻。
他当时还有些为妹妹不平,对陛下那问,妹妹的回答明明比她更完美,扬起来的,却不是才名。今日同她才相处了这么一会,听她谈吐,顿觉这女子胸有丘壑,满腹才华,字字珠玑。让他不禁想,她当时何以会输给玉儿。
“被发现的我们走出去就是了,这里人少僻静,是说话的好地方。”孙小姐轻声说,北风总是把她的面纱吹起来,让旁边的魏永安每次看见一个姣好的弧度。不用掀开面纱,只是听她谈吐,他就明白,她必是自己喜欢的模样了。
明明是长安第一男色,有万千女子追捧,但魏永安此刻却感到自卑,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而这么好的女子,竟被秦王退婚。这里安静,无人打扰,他看着她很快就看得入神,目不转睛。
孙小姐察觉了他的目光,不羞不赧,大方微笑,一股冷风呛入口中,不禁咳了咳。魏永安忙道:“孙小姐可是咳嗽有两日了?”
孙宜雪点头:“不碍事,新年这几日喝药,我怕一整年都缠绵病榻,便没让大夫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