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说的没错,四弟我将来也会有贤内助的。”褚厉抿住了嘴角的苦笑,语气笃定。
太子坐下,唤陈元进来给秦王看茶。
“四弟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有人还在等着三哥回去,四弟我就长话短说了。”
太子接了陈元递来的披风,穿上,静候褚厉的话。
“清虚殿那场捉奸,听说三哥也随父皇在现场,那分明是有人刻意要陷害我与太子妃叔嫂通/奸,不过三哥定然已经看出了其中的把戏,夫妻感情看样子丝毫未受到影响,倒是四弟多虑了。”
“没错,父皇下旨夺去了贵妃的封号,说明此事与贵妃有关。四弟放心,孤不会起疑误会的,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更不会因此责怪太子妃。四弟今日来东宫,是为了此事而来?为何隔了这么多天,想着来对孤提及?”
“此事只是顺口一提罢了,当然不止于此事。”褚厉端了茶,嗅了嗅,道:“好茶。三哥与我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幼年时三哥常常让着我,我也会将得到的宝贝拿与三哥共享,兄弟二人可谓是亲密无间。所以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到来找三哥合议……”
第50章.在意(晋江独发)太子妃人间绝色(晋……
“什么重要的事情?”
“杀和尚延机的事情。”
太子抬起眼眸:“区区一个和尚,也值得四弟深夜前来与我合议?”
“我猜他如今被五弟藏匿于王府之内,我无法带人进去搜查,但我已想到一计,需要三哥相助。此人曾谋我性命,上元夜,三嫂险些遭受侮辱也与此人有关,玄山寺……的事,也是此人设计。证据我早已差人呈给了三哥。难道三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沉默一瞬,答:“孤当然记得。”
“三哥的反应也太平静了些。”褚厉目光逼视着太子,“他让你的女人险些受辱,你难道不应该对其恨之入骨吗?竟说区区一个和尚?”
“孤不如四弟这般嫉恶如仇。此人孤是恨的,当然该杀。不知四弟有何妙计?”
褚厉潜意识里感到蹊跷,道:“就在刚刚,我忽然发现这计策有漏洞,还是容我想想吧,想好了再从长计议,告辞。”
太子起身送他出门。
书房外面,神色哀痛的陈元急急奔过来禀告:“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宫中刚刚传来消息,太后娘娘薨了。”
兄弟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得知消息那一刻,除了哀痛,还有对前世的回忆。
太后这一世薨逝的时间和前世差不多。按照前世的进展,太后薨逝还不到三年,一向身体硬朗的皇帝仿佛是一夕之间龙体欠佳的,临终前不久改立秦王为太子,最终将皇位传给了褚厉。褚厉登基后顾念了兄弟情谊,封了废太子作吴王。
想到前世的事情进展,兄弟两人各怀心思。
“太子妃知道消息了吗?”
“已派人去告知了。”
陈元话落,孝服着身的魏檀玉和侍女红蓼一起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她很快来到太子跟前,施礼说道:“入宫的车已备好,孝服也为殿下准备好了,请殿下快回寝殿更衣。”眼睛始终看着地面,没抬起来看太子和秦王一眼。
结果太子还没应和,褚厉倒先说话了。“本王此时再折回秦王府更衣已来不及了。想麻烦三嫂为本王也准备一身孝服。”说话时已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她这一身孝服把人裹得严实。
褚厉知道自己又在犯贱了,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还要犯贱地去在她脸上脖子上身上寻找太子留下的痕迹,结果没找到,心里还是一样难受。
魏檀玉转头吩咐红蓼:“带秦王去更衣吧。”
太子已经朝寝殿的方向走远,陈元紧跟在太子身后。
褚厉不急着跟红蓼去,和她擦肩而过时停下问道:“你们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她没说话,但褚厉已看见她衣袖下,那帕子被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又问:“怎么欺负你的?”
“有没有动手?”
“没有,我和太子殿下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劳秦王殿下关心,秦王殿下还是快跟随红蓼去更衣吧。”
她方才一直不看自己,也不敢看太子,周身散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冷意,这种妻子对丈夫刻意的疏远和冷漠,他熟悉无比。
前世他没和她吵过什么架,不但没冷落过她,对她的宠爱那是与日复加,只有她故意冷着他的时候,尤其是在刚失了孩子那段时日,但无论她对自己有多冷,最终就都纵情折服在跟自己的欢爱里。
她和太子,十有八九是吵架闹不快了。褚厉断定。
清宁宫,皇帝长跪于地,皇后、皇子、公主和皇子妃们、各宫妃嫔依次向后跪着。
贵妃被降了封号,禁在冷宫,没有守丧哭丧的资格。六宫之中,皇后之下无四妃,四妃之下,位九嫔者寥寥无几,所以除了皇后,后宫已无其他身份尊贵的妃嫔。六公主腿伤未愈不能下地走路无法前来。而韩王,明面上没有得到处罚,依然可以前来为太后守丧哭灵。
大殿内,哭声一片,众人都知道,皇帝至孝,在这种场合,皇帝带头都哭,众人没有理由哭得不比皇帝伤心。
薨逝的太后并非当今皇帝生母,她是先皇的继后。但皇帝出身也不低,生母是先皇的元配皇后,为先皇生了三个嫡子,在生第三个儿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皇帝是嫡次子。上面嫡亲的皇兄,一出生就深受先皇喜爱,被立为了太子寄予厚望,下面嫡亲的皇弟一出生克死了母亲,被先皇又爱又恨。幼年的皇帝不得先皇重视,直到先皇娶了继后。
继后一生未孕育子嗣,唯独看重皇帝这个嫡次子,因为对比另外两个兄弟他成器许多,最是宠辱不惊,也最具谋略智慧。身为太子的皇兄被一群奴才和大臣捧上了天,骄傲自满,下面的皇弟被先皇和奴才驯成了两面派,见了皇帝唯唯诺诺,对奴才颐指气使。
皇帝最终能顺利取代太子登基,除了自身的努力,时为继后的太后也功不可没。
“人都齐了吗?”皇帝问。
“回禀陛下,郑王夫妇远在封地,路途遥远,已在快马加鞭赶回长安的路上,要两日后了。除了郑王夫妇,其他人都到了。”陈缇答。
皇帝点头:“去传朕旨意,太后薨逝,朕躬甚哀,休朝七日,举国上下皆要素服为太后哭灵,禁嫁娶、屠戮、笙歌,只准奏哀乐。”
“是。”
皇后道:“陛下也要保重自己龙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