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树的首姓是B,因为字母排序的原因,他的名字总会显示在她列表的前位。
所以分手后,她就将他的备注前加了个z字,一路跌到最底,再也不扰她的眼。
愣了有很多秒,她才缓慢地,摁下了接通键。
他那边传来风声,呼呼的。“季清和。”他叫她的名字。
“嗯。”
“付可今和你在一起吗?”
第9章离家
今日白家设宴于白家公馆,邀请亲戚好友一同小聚。白嘉树晚上有个会迟了些才到家,甫一进门,便被几个小辈围着圈着要讨新年红包。
白嘉树却说:“明天才是除夕。”
小辈们闻言有些焉焉地愁着脸,白嘉树将黑色风衣递给管家,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说:“说些好听的。”
他们脸上瞬间抹上亮,叽叽喳喳地向白嘉树说着吉利话,将白嘉树从头夸到脚底。有个机灵的,趴在白嘉树身上,悄悄说:“表舅,纤纤姐姐也在哦,你大方点,能增加好感。”
白嘉树抬眼,文纤纤正站在不远处,一袭白裙,背着手在看他。见他望过来,有些害羞地笑。
白嘉树将红包分给了他们,小朋友们欢天喜地地离开,路过文纤纤时还嘴甜地叫了句表舅妈。文纤纤脸蹭地红了,立在原地有些支吾起来,然而文纤纤的哥哥文宋路过听见却十分不满,朝着他们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小鬼们胡说什么。再胡说,把红包还给我。”
他们才不理呢,到了自己口袋里哪有拿回去的。朝文宋做了个鬼脸,欢呼地向庭院跑去玩。
家中饭局还未散,长辈们坐在桌上把酒言谈。白嘉树一一同他们打了招呼才落座,白母见他晚归,不免唠叨一句:“又弄这么晚。”
白嘉树:“最近事比较多。”
白母不满地瞪向白父,“你们公司365天无休?都要过年了还不给休息。”
白父摊手,“这是他自己接的项目。”又问了白嘉树几件公司最近的要事,他不急不缓地应答如流。
文父说:“嘉树年少有为。”语罢,话锋似乎要一转,一旁品酒的文宋预感不妙,在他还未开口时就提前说:“夸他就夸他,你们不要拉踩我。”
文纤纤坐在白嘉树的对面,热情地为他夹菜,文宋看了两眼又不满,伸手将她的筷子拿走。文纤纤不耐地瞪过去,“你干嘛!”
文宋冷着声:“他自己有手。”
文纤纤说:“我喜欢。”抢过筷子,又给白嘉树夹菜,空空的碗逐渐要叠起一座山。文宋坐在一旁恨铁不成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白嘉树道了声谢,却没动多少,他近来疲劳,食欲不佳。身侧的白母见两人的互动,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转,笑得暧昧。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时,符远南的突然到来打断她的思路。
符远南带着冬夜的风闯入,来得匆匆。
他没想到今晚白家家宴,同几个长辈们道了歉,之后走到白嘉树身边,拧着眉将白嘉树从座上拉起身。
“出来。”符远南说。
两人走到了庭院,寒夜里,还是有风。
昨夜禾城初雪,满城都被覆上一层白,身旁,五六个小孩抓着雪堆雪人。
白嘉树站在石阶上,弯腰舀了一团雪,随手往前一抛,“你老婆丢了,来找我干什么?”
“季清和现在回国了,她百分之九十九去找季清和,你帮我联系。”符远南祈使句的话语像个无赖,不容置喙地语气。
白嘉树又扔出一团雪,力道大了些。
“不帮。”
符远南焦急万分,他没有季清和的联系方式,而面前的唯一能帮上忙的人竟是事不关己的可恨模样,符远南气急了:“你这算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给季清和打个电话能把你杀了?”
再说了,“你为兄弟被蛇咬一次又怎么了?!”
反正那条蛇早已咬的白嘉树千穿百孔,差他这一个不多。
白嘉树提脚转身就要往回走,符远南一把抓住他,使出激将法:“难道你还爱她?”
末了,怕威力不够,还要再加两个字:“军犬。”
军犬是符远南曾经为白嘉树起的外号。军犬,意为,军用舔狗。
一席话,成功令白嘉树的身体顿住。符远南眼见有望,继续加火:“是男人就打给她!”
不远处的小孩堆完了一个雪人,这才发现家里又来了个新人。他们跑了过去,吵吵嚷嚷地围住符远南:“符叔叔,红包!红包!”
“小点声,你们表舅打电话呢。”
符远南最烦白家这群祖宗,不耐烦地将手机拿出来,“你们支持微信还是支付宝?”
被这群小鬼狠狠敲诈完一笔,他们才心满意足地散开。符远南用唇语问白嘉树,她在季清和那儿吗?
白嘉树摇摇头。
符远南心落了空,不知道付可今会去哪。早知道,就该让着她些,不和她吵架。
电话里,季清和问:“可今出什么事了吗?”
白嘉树说:“离家出走了。”
季清和啊了声,付可今今日给她发微信时,她还以为是小打小闹,没想到闹这么大。季清和问:“他们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