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萨摩、长州两藩可谓近来是愁云惨淡,藩内原本就不赞成对旧港商人动手的势力也趁机呼吁,萨摩、长州两藩的大名毛利多与松下承重在仃水齐聚一堂,原本各自编练的三千新军的喜悦这会也早已没了感觉。
旧港方面的态度和反应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预计,之前信誓旦旦的英国人和美国人这会也学会了低调,劝戒毛利多与松下承重要注意克制,在相关知情人的透露下,毛利多与松下承重才明白了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恐怖的势力,竟然凭借着一己之力堪与英法这样的海上强国一争长短。
最为神奇的是他竟然还奇迹般战胜了英国人与法国人,重创了英国本土分舰队和远东舰队,法国的印度支那舰队也是损失不清,之后又强势直接将老牌殖民帝国荷兰在东南亚的殖民势力连根拔起,荷兰人引以为傲的两艘铁甲舰也都赞助了旧港方面,难怪在这件事情上美国人选择了噤声。
在如何对待这个最新出现就站在幕府一方的庞然大物,毛利多与松下承重的观点发生了碰撞,毛利多认为当前的耽误之急事应该寻找机会与其进行接触,寻找机会赔偿对方的损失息事宁人,然后好集中力量对付幕府,还政于天皇。
但是松下承重的意见正好与毛利多相反,既然大炮都响了,自己一方已然是血流成河了,那么就没必要再进行让人看不起的妥协了,虽然对于大清天朝一方还怀有深深的恐惧,但是在巨大的欲望的趋势不甘下,很多曰本人正在逐渐丧失理智。
最后松下承重与毛利多还是决定让兵卫十郎同山本带刀两个有过亲身经历者来一次现身说法,旧港的中华帝国到底拥有何种武力,那漂浮在海上的钢铁巨无霸是如何击溃萨摩、长州两藩的三万联军的
为了这一仗,萨摩、长州两藩共计支付出了足足八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两这个数字看上去好像并不多,但是对于一年能够从海关拨银四百万两组建北洋水师的大清都算不上什么大数目,相对肯耗银数千万两购买舰船、培养留学生、建造要塞的林海疆就更不值一提了。
不过这八十万两对于已经被福寿膏将整个民族几乎都陷进去的曰本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数目了,如果不是洗劫了旧港方面的福寿膏商人的话,萨摩、长州两藩恐怕根本无力支付如此巨额的费用来试探幕府的真实实力。
这次试探的背后也是有着英、美等国的参与背景,在国家与国家的利益面前,国际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兵卫十郎、山本带刀对当时的描述让毛利多和松下承重有点毛骨悚然,兵卫十郎与山本带刀都是藩内一流的猛将,如果让他们都感觉到了无力御敌,那么就是说明旧港这个敌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得罪起的,尤其现在美、英方面的态度非常暧昧
这更加加重了毛利多和松下承重的心思,萨摩、长州两藩位于西南,是依靠着美国人和英国人的不断支持才发展起来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美国方面与英国方面对于幕府的小心谨慎十分不满,而幕府对打开国门机会均等的政策一直是暗中推行不配合政策,这使得美国、英国的商品很难大量涌入曰本,所以美国方面与英国方面暗中达成协作
但是在此之初谁也没能预料到对西方列强一向非常客气的林海疆会突然发飙,先是驱逐了荷兰势力,与英、法两国媾和秘密达成瓜分协议,随即又炮击萨摩、长州两藩进攻幕府的军队,等于前脚给了英国一个大甜枣,反手就抽了其一个大耳光,打得英国人有点摸不准林海疆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欧洲已然掀起了一股造舰热潮,但是等战舰下水到调试完毕至少要二、三年时间左右,但是林海疆手中握着的十一艘铁甲舰可不是在造船厂船坞中的那些等待安装的零部件,而是确确实实的威慑。
萨摩、长州两藩经过了一番认真研究之下,决定秘密派人乔装与旧港当局进行接触,寻找化解事件的可能姓。
就在沈天福准备与幕府方面进行相关会谈的同时,在天津卫新成立的北洋大臣总督衙门内,曾国藩小心翼翼的陪同着肃顺和景寿,正在与俄国新任公使戈莫契洛夫公爵进行一次全方面的合作谈判。
戈莫契洛夫公爵生于著名的莫洛托夫家族,家族中多为外交人员,他本人也是沙皇尼古拉的远东政治外交顾问。
因为清国与英法的争端,俄国已经尽收渔人之利,相比付出了惨痛代价却两手空空的克里米亚战争来说,戈莫契洛夫公爵提出的用政治帮助的好友关系的新外交途径在俄国国内越来越受到欢迎。
既然可以不通过战争就能够得到土地和金钱,那为什么还要打生打死那清国的软弱和腐朽恰恰给予了戈莫契洛夫公爵的好友关系的运用市场。
戈莫契洛夫公爵同以往历任的俄国公使一样,他的本姓依然是一只贪婪的北极熊,只不过不同的是他的吃象好了很多而已。
肃顺作为全权谈判钦差大臣,此刻已经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俄国人的身上,因为英国、法国、美国等国家都不希望过于介入中国目前的战争,三国都表示可以向清廷出售舰船,但是投资合作建设钢厂、传唱、武器生产等则需要请示本国国内云云。
肃顺能够感觉得到,这些唯利是图的洋人对于帮助大清建设所谓的工业体系根本不感兴趣,而且也无意帮助大清进行平乱之战,洋人需要只是一个他们所倾销商品的大市场而已。
无奈之下肃顺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并不是很理想的俄国人身上,对于俄国人对土地的贪婪肃顺感到无比的厌烦,靠出卖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维持现状这个大清朝可就真没几天了。
肃顺斜了一眼身旁的景寿,景寿满脸微笑,在离京之前咸丰密诏了肃顺,给他和景寿协调了一番,肃顺也清楚这个道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挡别人的财路就是找别人给自己添堵,悬一悬可能连祖坟都得让人挖了。
林海疆之所以称为千夫所指,就是因为挡了别人的财路,自己却大发其财,不肯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其实肃顺从心底也是赞成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的,不过他自己本身必须得在这一部分人之内才行。
换过来说景寿也是一样,都是给皇上办差,争得是面子,捞得是实惠,所以经过咸丰的调解,肃顺与景寿可谓通力合作,英、法、美诸国一一谈了一遍,他们这才发觉原来两广的那个林海疆还真真的不简单
单单是能够和那些番人同席而坐就是一番学问,自己就忍受不了那些洋人的傲慢与无礼,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召见林海疆的时候,林海疆根本就没拿洋人当以回事,言语里面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之意。
或许与洋人打交道也有天赋这一说由于此番密谈涉及大清的国本,所以肃顺特意调来了六个营头的巡防营加强戒备,结果这样一来反而让林海疆的特别情报侦缉队华北局派遣组给盯上了。
对于刚刚在组建的华北局派遣组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显露身手的好机会,李文骏作为派遣组的总组长,自然更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而且旧港方面点名要加强对清廷与欧洲列强之间往来的情报侦缉力度。
于是几名华银子疏通打入北洋衙门的钉子开始发挥起了各自的功效,但是由于此次会谈事关机密,北洋衙门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几名暗钉都因为级别过低无法靠近会场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