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没往下问了,想着如果真要安强蹲监狱,只怕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那安强好女色,有多少女子被他强行掳进府里去过?
有惧怕东平侯府的便服软忍受了,有不服都没逃过安夫人的手掌。
一个小小的唱曲子歌女会将安强扳倒,只怕里面还有不少文章。
但青衣说话时眼神乱闪,一定也是瞒了她别的事情,大约是段奕不想让她知道。
青衣手里拎着个小灯笼走在前头,云曦走在后面,很快的,两人到了谢家祠堂。
看守祠堂的还是那个赵嬷嬷与来贵媳妇。
两人一见青衣与云曦来了,吓得赶紧站起身来,不住的陪笑脸,“三小姐,青衣姑娘,老奴们可没有怠慢二夫人呢,不信,你进去问问二夫人。”
“将门打开,让我们看了二夫人再说。”青衣木着脸,抬了抬下巴说道,她没费什么力气的将两个婆子收拾了,两人到此时还心有余悸。
“好的好的,这就开门。”赵嬷嬷几步跑上前,从腰间取下钥匙将祠堂门打开了。
云曦当先走了进去,最里面的那排灵位前的蒲台上,正跪着夏玉言。听到门吱呀开启的声音,她忙转过身来,“曦儿?”
“娘,你怎么跪着?是父亲让你跪的吗?”
云曦心中的火噌的就起来了,关着就罢了,还让娘跪着?
夏玉言却是一脸欣喜的将她搂进怀里,“曦儿,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太后能为难我什么?”云曦拉着夏玉言的手,“倒是娘,父亲有没有打你?为什么还让你跪着?”
“曦儿,你爹没有让娘跪,是娘自己要跪的,娘在求谢氏的列祖列宗保佑你哥哥还平安的活着,保佑他能有一天回到娘的身边。娘今天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没有将你的生辰庚贴护好,娘在忏悔呢。”
夏玉言说着说着又哭了,“其实娘很想离开这里,但是又想到假如你哥回来了,发现我们不在怎么办?他不是更无助么。”
云曦没说话,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失踪了十五年了,存活的几率能有多少?只怕早不在世上了吧。
但她不敢这么对夏玉言说,只安慰道,“娘,不用担心,父亲不会将女儿嫁到安家的。”
“为什么?谢安两家要结亲,可是说了好久了,连老夫人也点了头,是不可更改的事了。”
“总之,娘,你不要自责了,父亲会后悔的。女儿也不怪娘。”
谢锦昆带着一众仆人到夏园搜园寻找东西,夏玉言一个妇人哪里拦得住他?
况且,夏玉言的脸上还有一片划痕,想必挨了不少巴掌。
云曦的眼中戾色翻腾,谢锦昆如此冷情的对待她们母女,她也不会客气。
正如青衣所说的,谢锦昆将云曦的庚贴送到安家后,肠子都悔青了,因为他在次日上朝时,在宫门处遇到了顺天府尹崔大人。
☆、005章谢锦昆的烦恼
谢锦昆一早坐了轿子进宫上朝,轿子一落地,他便命长随谢来福将轿子停在一旁,正准备坐了宫中专有的轿子前往鸿宇宫正殿上早朝。
这时,他看见前面顺天府的崔府尹也坐了轿子来到宫门前。
只是那崔府尹不像以往那样对他客气,而是一停轿,便气哼哼地扯了轿帘大步往宫门里走去。
看见谢锦昆也不打招呼,恨不得踩碎脚下石砖的冒着火气。
谢锦昆的脸色攸地一沉,这崔府尹竟然见了他当没看见?三品官见了他这个正二品当成是透明人?
还一大早的甩他脸色?
他假装咳嗽一声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声咳嗽也的确是引起崔府尹的注意了。
崔府尹早就看见了谢锦昆,但他不想理会这人,平时太狗眼看人低的货,他不屑为伍。
但随后他想起自己要进宫的事,便停了脚步,有心膈应一下谢锦昆,便上前一步客气的微笑,再拱起手深深一礼。
“哦,原来是谢尚书,巧啊,谢尚书也进宫呢?”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谢锦昆在心里对这崔府尹厌恶了几分,一大早的不进宫上朝难道进宫赏花?
“当然是上早朝了,离早朝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呢,这都到了宫门前了,崔大夫怎么走得这样急?”
怎么能不急?他要急着告状去!崔府尹忍着一肚子的火,却忽然对谢锦昆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晚上,东平侯家的长子安世子涉嫌杀了人,本官正忙着写案宗呢,想着早点向贵妃娘娘汇报了案情,早些回府查案。”
谢锦昆闻言身子立刻一呆,忙拉着崔府尹低声问道,“安世子杀了人?这是怎么说的?可是当真?事情的经过倒底是什么?崔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二?”
看到谢锦昆一脸焦急的模样,崔府尹的心头竟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一向都是谢锦昆看到别人倒霉他心头乐呵,现在轮到他了,他大舅哥家出了事,他还能安然高枕?
崔府尹微笑说道,“抱歉得很,谢尚书,案子没有完全查清之前,都属于机密之事,下官看在与谢尚书多年同朝为官的份上,才透露一二,旁人可是不会这样的。”
谢锦昆不禁拧起眉尖,一早来上朝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也不同崔府尹寒暄了,袖子往后一甩转身急急往宫外走。
走了两步发现这样回家可是藐视君王,只得又进了宫在通政司递了折子告假。
崔府尹看到谢锦昆一副火烧眉毛般心急的模样,却是一脸乐呵呵,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多了。
当然,崔府尹还不知道谢锦昆要将女儿嫁给安强,否则更会大笑三声,骂一声活该!
崔府尹刚走到顾贵妃的凤鸾殿偏殿的外面,就看见段奕也朝这边走来。
他讶然了一瞬,然后又立刻跑过去拦着段奕一阵哭诉,“奕亲王,你得帮帮微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