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客酒楼的柴房里与柴房周围依旧寂静无声,连那地道口的灰尘依旧是同她出来时一样。
这处地道直达她的床下面,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酒楼的东家一定与谢府有关,只是,究竟会是谁?
……
顾非墨正百无聊赖的在墨园里练剑。
谢枫翻过院墙跳了进来,走到院中的小石桌边坐下。
顾非墨眼睛一亮,马上收了剑走到他的面前,头上的汗水也不擦,开口就问,“师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是不是谢三小姐的事?”
谢枫斜了他一眼,破例的一次没有发火,说道,“不是,你给我调班一天,明天我去城东门巡视,让李治回去休假。”
顾非墨眨了眨眼,“不是吧,师兄,我特意让你休假一天,你还要当差?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枫站起身来转身便走,“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顾非墨哼了一声,“军营里倒底谁是头?最近时间里你怎么总让我给你调班?”
谢枫已翻过院墙,声音从外面淡淡传来,“你是头也没用,我是你师兄,除非你哪天打赢我,我就不找你!”
顾非墨:“……”
……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合府上下不见往常的喜庆,仆人们都不敢大声的喧哗。
因为老夫人放出话去,府里的仆从买出与买进也交与了二夫人打理,谁留谁走,要看这人这几天的表现。
吃罢了晚饭,谢府里就已开始准备车马。
老夫人因为前一天吐过了,虽然身子已无碍,但精神不好,便没有出门。
谢锦昆被安夫人打了一顿,脸上都快破相了,更是没法出门。
因为老夫人在家里,夏玉言自然就留在了府里。
谢诚倒是有空,骑马走在府里的马车前面。
云曦与赵玉娥各自带着自己的侍女坐进了那辆段奕送来的沉香木打造的马车里。
马车一路驶过,香风阵阵。
谢云香谢云容与安氏则是坐着府里最宽敞的那辆马车。
府里的马车也算华丽,但与云曦那辆相比,就是土豆遇上了南洋水果,模样与身价,一眼就比下来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辆马车吗?”谢云容冷哼一声,望着车窗外那辆云曦坐着的马车冷笑说道,“又不是她自己的,只不过是太后赏下的,说不定哪天就收回去了,她得意什么劲?”
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谢云香看着她冷嗤一声。
她想起上回谢云容利用自己对付谢云曦,却又食言不给她买首饰,心中便堵了一口气,言语间就不客气了。
她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对谢云容说道,“二姐,听说睿世子也会去观月楼,不如,你也向睿世子要一辆,他一准会给你做一辆马车,比云曦的马车更华丽。”
谢云容马上斜眼看向谢云香,口里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死妮子,竟敢揭她的短。
上回睿世子来府里,对她的态度就非常冷淡。
在翠云坊时,她还被睿世子的妹妹段轻暖当街羞辱了一顿,睿世子会送她马车才怪。
谢云容的眼珠转了一转,轻笑道,“香妹妹,听说,杰哥哥也去观月楼,他为何没有来接你一起去呢?哦,我听说,他还约了别的女子一起去呢。”
谢云香的脸上顿时一僵,她与安杰的婚姻本来就是两人各取所需,根本谈不上谁喜欢谁。
但被人当场指出,她的脸上仍是挂不住。
又想到今天晚上的观月楼一会,原本就是安杰在想着别的女人。
她心中更是怒火,还没有进门,就当面打她的脸,就这么两天的时间他都等不及了吗?
安氏心中正烦闷,便朝两人冷喝一声。“行了,都闭嘴!”
她怎能不生气?眼看着夏玉言在府里的地位要超过她了,仆人们见了她也不如以前那般讨好。
她心中越想越气,只等侄子收拾了那个谢云曦,好让她心中吐一口堵了多日的恶气。
女儿还有心与一个被侄子当棋子耍的谢云香斗气,她更是气闷。
谢云容与谢云香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双双闭了口。
谢云容嘲笑谢云香嫁了个庶子还得意,谢云香暗讽谢云容自认聪明却斗不过谢云曦。
观月楼建在城东门附近护城河的边上,楼高五层,附近都没有高楼,地势开阔,适宜赏月。
加上楼前有河,河中有灯船,因此,每年的赏灯会都是在观月楼举行。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到了观月楼。
此时,天刚刚擦黑,一轮满月已在河上升起,河里有不少挂着各式灯笼的花船。船上还在载歌载舞,引得不少人在河边观看。
在河边看的都是平常百姓,有钱人家都会在楼里订了位置,登高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