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是啊,以前都卖,不过百事比可口好你不知道吧,百事已经收购可口可乐好多股份,俩公司马上就要合并了,就跟烩面拉面一样,反正都是一类货,都差不多你再说啥牌,还不都国产的”大婶极尽言辞忽悠着,眨眼又有人卖东西,赶紧地招呼着递货收钱,回头看林鹏飞和一位老头还站着,不乐意,指着问着:“嗨,到底要不要,不要让开点,多少人呢,影响生意”
“要要两瓶都要。”林鹏飞可惹不起这市井大婶,赶紧地掏着口袋,递了张百元大钞,那大婶左右看看,捏捏,确认无误找钱的功夫,林鹏飞小心翼翼地问:“大姐,谁告诉你百事收购可口可乐公司了”
“这还用说嘛”大婶一愣,跟着把找零递上来剜了眼,咧咧说着:“你看看火车站,可口可乐全木有啦。”
训了句,又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林鹏飞有点讪笑了笑,踱步着向站外走去,两侧的柜台看都不用看,全部换了,怨不得这片市场的批发商早早奔回公司求救了,敢情是对这事毫无办法。不过也怨不得批发商,人家把“百事收购可口”的愚民理念都灌输到终端零售,前期的工作肯定是做得非常细致到位。
“林总,这事怎么办李正义下手太黑了吧这是想干什么”闫副总问道,出了站追上了林鹏飞的脚步。一问林鹏飞摇摇头:“不是李正义的手法,他没有这么聪明,也没有这么胆大。”
“那是渥尔玛的代理,叫什么皮定方的。”闫副总问。
“不是你看到了没有,车站售票厅内部、外面的饮料摊点、周边的批发门市,甚至于包括列车上的配货都是全线倒戈,这必须是铁路内部有关系,有势力的人才能办到,皮定方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有这么广的人脉,我们方向错了,所以找对手也没有找对,所有的应对策略也就跟着全盘错了不过我真想不出来是谁,在饮料行业能排出大手笔来的人,特别是在咱们眼皮底下玩花样,数都数不出几个来,谁能同时指挥得动渥尔玛和百事的代理呢”林鹏飞有点挽惜地说道。
“那就应该是一个我们不知道黑马了”
“嗯,应该是,说不定是要开拓市场的,不管是谁吧,这几招搞得咱们手忙脚乱,也算个人物了,不久前杜玉芬还通过秦苒给我传话,想独占景区市场,看来是志在必得了光顾看景区,没想到他们在市内又做手脚了这个人到底谁呢办事办得损得让人挑不出刺来”
“对了,林总,收走的这批货可是个大问题,万一谁拿着冲击市场,他们只要把价格往下降三毛两毛钱,咱们的价格体系可就全乱了这事得找找李正义,事不能这么干吧”
“找也白找,他就干,肯定要假手于人去干,你还抓不着他的把柄不过我想不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
“这个人每每出手都出乎意料,既然咱们都往这儿料想,那就肯定不会发生回公司吧,在找出这个人是谁之前,什么动作也别做”
说话着,上车,点火,走人木已成舟,市场已丢,反而心静了。
离火车站站口不远的北门,沿着进站的通道向内60米拐弯,是货站的货场所在。
娴熟地驾着车,放着金属音乐,咚咚激越的音响颇能代表杜玉芬今儿的心情,原本以为帅朗说一天出个三两千件是吹牛,不料今儿一来,这牛还真不是吹的,景区、两个车站、车站后勤处供应,全线上正浓的货,第一批货要了四个货柜车的货,四千多件,几乎吞掉了正浓存货的一半,这么大的手笔,是杜玉芬想也不敢想的。
驶过的通道,拐进了货场,停下了车,正看到了此处抢滩车站市场的幕后指挥总部,一间大货仓,帅朗正给刚卸完货的一干搬运工人撒烟、点火,拉着家长,没准说着什么笑话,一堆光膀子穿短裤的爷们嘴里喷着烟哈哈大笑。杜玉芬下车叫了两声,帅朗招着手辞着奔上前来,笑得美滋滋和杜玉芬打招呼,合作非常成功,就剩一件事了,什么事呢,杜玉芬看着货仓里推了两大堆的饮料包装箱,都是从车站周边回收回来的饮料,飞鹏代理的产品,原本这事搁谁也不可能,不过好像难不住常年混在车站的牛必强,招上一帮长相凶恶的搬运工,连蒙带诈收小商小贩的货还真不算个难事,更何况小商小贩们并不赔钱,还有送饮料的便宜可占,一清早还真把车站周边的尾货收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问题来了,杜玉芬看着帅朗笑着问:“这些怎么处理钱可是我们预支的啊,有多少了”
“两千四百多件,还有五月份批次的,都新货”帅朗道,报了数:“没花多少钱,原价回收,六万多块”
“你要没想好,要不我想办法处理”杜玉芬突然道,眼睛里闪过几丝狡黠。
“咦昨天你不是还害怕这东西烫手,说我这办法不好”帅朗诧异,打量着杜玉芬。
“跟着形势走嘛,谁可能想到你玩这么大既然大了,咱们就来个更大一点的怎么样”
“什么意思”
“把这些货,降降价甩给商店、饮料摊,或者直接给超市配货四万多瓶,价格一波动,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我和李总商量了商量,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肯定短时间调整不过来,有这么个时间差,足够咱们再夺他几块市场份额了”
杜玉芬坏坏的笑着,很像那种歼情和歼计全部实施后的坏笑,没准是受了帅朗的感染和启发,这法子够阴了,一瓶饮料的售价不过两块多钱,代理的利润每瓶换算不过三两毛钱,这分销和批发价是精确到分为单位的,每瓶批价少上两毛三毛钱,如果四万瓶亏损一万多块钱出售,这个损失对于正浓来说是毛毛雨,可对于飞鹏可影响大了,整个价格体系一波动,要么降价亏损,要么不降价丢市场,不论那一种选择都是有害无利。
原本以为帅朗会兴然答应了,反正是赔正浓的钱,不料帅朗一听,头摇得像拔郎鼓:“不行,绝对不行,想也别想。”
“为什么这坏主意你出的,转眼又成正人君子了”杜玉芬不解了,凤眼盯着帅朗,黑黑的面庞下隐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想法。
“绝对不行杜姐不是我说你啊,竞争归竞争,事不能办太绝了,什么时候都别忘了留条后路你要这么干,两头就成死仇了,他要是逼急了,真全线降价,到时候你的百事也不好卖了价格战不是人家伤不起,是谁都伤不起。做生意都是挣钱呢,谁赔钱玩呢”帅朗道,有几分道理。
一见帅朗不同意,杜玉芬两手一摊,给帅朗难题似的:“那你说怎么办几万现金虽然不多,可也不少,都变成飞鹏公司的货了,我们再去一件一件推销那不成给飞鹏做好事了”
“不用,马上就能卖了,过不了今天就能变成现金。”帅朗道。
“谁要啊”杜玉芬道。
“飞鹏呀”
“你卖给飞鹏”
“对呀。”
“怎么卖”
“你去卖呀。”
“啊”
杜玉芬张口结舌,讶声喊了句,不理解,不信,肯定也不愿意,这回轮到帅朗了,神神秘秘小声道着:“咱们捉弄他一下怎么样批发价收回他的货来,让他们比批发价高两毛买回去。”
“怎么可能”杜玉芬道。
“怎么不可能,你只要告诉他们,他们敢不买,你就买回来,暗示他们你们买回来要干嘛干嘛,这样的话他就非来咱这儿买,这钱呢,我想不赚都不行”帅朗嘿嘿笑着道。
明白了,杜玉芬想了想其中的决窍,恐怕自己能想到的,那么飞鹏这些同行也能想到,要这么说的话,没准他们还真不敢再收回去。想清楚了,扑哧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每每再看帅朗,一脸促狭的样子,刚停下来了,又忍不住又笑出声来了,要真这么着来来回回几下,真要把飞鹏这些人搞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想想这倒也不错,不过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杜玉芬拉着帅朗问:“那谁当这个恶人我可不行啊,我只能当知情人,就明知道是我,我也不能承认你也不行,最好别走到前台,保持你的神秘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咂,那不现成的嘛”帅朗一指倚在车旁和搬运工人瞎扯淡的凸前额的大牛,笑着道:“典型的暴力分子,车站周边的黄牛都他哥们,一多半地痞流氓都和他称兄道弟,又是铁路职工,不管你说长相还是说身份,都是不二人选怎么样要行的话我告诉他,直接卖了,利润归他,以后找他好办事。”
杜玉芬抿嘴笑着,点点头,帅朗径直朝大牛走过去了,思忖了片刻,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拔通了电话,揶揄地开口了:
“哦,秦助理呀别挂别挂,我有个消息告诉您什么消息呢,就是车站这儿有个小老板收了你们两千多件货正急着出手,找上我们了咂,你说这事闹得,我总不能进你们的货吧不过人家又帮过我的忙,我又不好意思不进人家的货要不,你们来和他谈谈我是担心你们呐,万一这些不懂行的拿着货乱卖乱放,把价格打乱了,对你们影响那该多坏呀你说是不就在火车站货场,t15号货仓,这个人好像叫大牛,您一来就能看到好的,就这样别生气啊,妹妹,天地良心,这事和杜姐可真没什么关系”
装模作样的说完,扣了电话,杜玉芬越想越可笑,再看不远处帅朗正色教唆着,那凸脑袋的大牛不迭地点头,自然是满口应承,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一个劲地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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