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各行有各道,不过那行也有那行的苦衷,比如当警察,像这么个样子被圈在一地像软禁一样,也是一种职业不得已的需求,中午连饭都是组里统一提供的,饭后小憩,草草一看,这个位于中原西路的机动车检测中心除了正门面对马路,右、中、后都是一片开阔地,后面直接就是驾校的练车场地,选择这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在她在看来,恐怕不仅仅是出于保密的需求,特别是看到后来一队网安支队的同行连来四辆伪装成民用货厢的监控车时,更确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里的地下管道埋设着用于支撑公安专线中继光缆,是公安天网系统内部的一个枢纽站,在这里可以实时调阅交通监控以及网络调度,正是建立一个指挥中心的最佳所在。
这也就意味着,方卉婷并无兴奋的想到了,应该是个前所未遇的大案,可实在想不出,以自己的资历,无论如何也不应摊上这种有可能成就职业辉煌的大案,似乎比刚刚参与过的防抢反骗工作组的架势更大了几分。
下午三时,开会与会的来自不同的各警种,共有二十七人之多,围着圆桌会议坐了两层,方卉婷和认识的续兵、范爱国、李莉蓝以及童副政委坐在一起,彼此都有默契,没有胡乱猜测将来的案子,只是拉呱了几句家长,经侦支队来的李莉蓝不时地和老范开着让方卉婷有点脸红的男女玩笑,这位快到更年期的女人别说方卉婷不敢招架,就那几位男警也不怎么敢招惹,厚嘴唇一吧唧,一张嘴能压过几个人说话,听说除了嘴巴厉害,还是个账目高手。再加上其他跨警种的来人,方卉婷细细数数,自己倒算得上是最年轻和资历最浅薄的一位了。
这个时候,倒有的怀念木堂维了,好歹有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也能给点安慰,瞅了个空档悄悄问续兵道着:“续队长,小木还好吧”
“跟高法医实习去了,小伙子还不错。”
“他怎么没来”
“哟,您把我问住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了。”
续兵笑了笑,看样和方卉婷一样,是糊里糊涂来了,一侧头问着童副政委道:“童政委,这又是个警种大联合,看着架势不小,可没听说有什么大案了呀”
“没听说不等于没有,你什么级别,都能让你知道呀”范爱国逗了句。
“老范,你自打提了副科比我高半级就有点不像话了啊,就你这样再上半级,我得脱警服回家去。”续兵笑着损道。
“呵呵一看你们俩就是内部不团结,否则电信诈骗案不至于到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哎续兵,清网行动都开展多长时候了,梁根邦还没有下落”童副政委斥了两人句,追问着。
“没有我不正纳闷吗,多忙呀,上个案子没结,新案子再一摞,什么时候是个头呀”续兵哀叹了句,有点发愁,童副政委笑了笑,,隔着人一拍续兵肩膀:“放心吧,这回有意外之喜,好像和你们正在侦破的电信诈骗案也有关联,几个案子并案查了”
“哦,那得省点事了最好快点,要不又是几周回不了家,老婆又得不让进门了。”范爱国道。
几个人笑了笑,不料一说这个,那位好事的李莉蓝来劲了,停止了和方卉婷嘀咕拽着范爱国去去,拉过一边,直坐到到续兵身边问着:“小续,我上次听谁说,你好像没成家是不是你是离异还是什么个情况”
“啊这个案子有关系吗”大个子续兵看样对中年妇女怵得紧,吓了一跳。
“什么话嘛,不能光想着案子李大姐给你介绍一位怎么样你今年多大了三十六,咦哟,太合适了,我那个小姐妹也是三十六,也是离异,带一小孩,七岁了你拉什么脸嘛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准备找头茬的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这样,比那个逃犯还凶,也就咱们当警察的勉强能接受了你,我那小姐妹就是因为狱警工作搞得耽误的家庭生活对了,她是狱警,没准你这凶样她正喜欢呢,你们俩配一对多好,一个刑警管抓,一个狱警管教育,一家都成司法体系了见见面,成不成先见见,没准就对眼了”
李莉蓝又拉又扯,搞得续兵苦色一脸,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敢,几个同事都偷笑着谁也不帮忙,反倒故意给李莉蓝帮腔,搞得这位一会儿脸黑,一会儿脸红,只得咬着牙胡乱答应了,好在此时会议室门开,沈子昂带着技侦员进来了,这个家长里短的话题才停止了。
“大家辛苦了先给大家道个歉,仓促间把大家都召来了,影响大家的正常工作生活了你们的家里专案组已经代为通知,现在给大家按编号每人配一部手机除了公务暂且不能和外界联系,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经组里研究后再定好,还有外省和部里的同行正在往这里赶,借这段等待时间,我把大致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寥寥几句开场白,沈子昂指挥着配发手机和资料,坐到了主座接驳着电脑和投影。在座不少年纪稍大的警员虽然对这个年轻、新晋的警督颇有些腹诽,不过表面可不怎么看得出来,这是科技强警大环境下造就的一些批复合型人才,特别是一专业技术领域,有些人三十岁出头就能挂个就能挂上警督衔,那衔是基层一辈子也仰望不到的高度。
续兵、老范、童政委以及李莉蓝在沈子昂进来时,不约而同地看了方卉婷一眼,那一眼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而且在防抢反骗工作组,就有过类似的传言,据说沈警督几次邀约市局这位警花,结果如何估计不用思考也知道下文,就沈警督这年轻有为即将飞黄腾达的态势,娶个中州那家高官巨富的名媛都没问题不过这一眼,让方卉婷如坐针毡,如坐针毡的原因是,传言确实属实,这位沈警督处处照顾,邀了几次吃饭,更没想到的还是个老派人物,居然托着人把媒做到自己家里了,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老爸老妈居然没有一个反对的,轮流劝女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不过方卉婷每每都以没有感觉搪塞,其实真没有感觉,这位沈警督出身宦家,说起了算个地方上的红色后代,不但才学出众,而且人品也相当出众,根本不像市井传说的那种骄横跋扈地官二代,相反的是比普通人还谦恭,口碑非常之好只不过越是无可挑剔,越是让方卉婷挑剔,甚至于觉得和这位温文儒雅的真道学相处,连吃饭也觉得局促比如此时,方卉婷又有点不自然了,翻阅着资料,不敢看主座上这位,生怕遭遇灼热的目光,甚至于此时心里有认为能进专案组也是拜沈警督所赐了。
“不用怀疑,我们今天开始接触的是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诈骗案,可能有些要超乎大家的接受极限”
沈子昂开始了,警服正装弥补了面色嫩给人的奶油形象,熠熠的警衔压制住了在座小觑的目光,其实对于公私他分得很清楚,根本没有看在座的方卉婷,而是盯着屏幕直入主题了:
gu903();“在开始之前我强调一句,不管办案还是结案之后,此案的保密等级已经初设为3级,期限二十年首先从十五年前,也就是一九九*年残疾人互助联盟组织开始,这是个非法组织,能在那个年代想出这种诈骗手法的人应该是天才,那时候的通信工具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嫌疑人吴清治通过冒用中华残联名义、上门和邮寄信函的方式,用了四个月时间,非法从各地蓦集捐款940余万元,案发地在武汉,时为当年诈骗第一大案,不仅仅因为他的诈骗手法奇特,而且最后的量刑也引起一些法律争端,因为嫌疑人落网,我们仅仅是根据举报抓的人,并没有拿到他直接策划和指挥诈骗的确凿证据,加之此人落网后赃款却不知去向,所以这个案子悬了三年才以嫌疑人被判十五年草草收场说句不好听的话,是在证据不足、嫌疑人始终未认罪的情况下强判的,我个人认为,虽然有点脱出司法范畴了,不过应该没冤枉他,实际情况根据后来的事我们判断,应该是他们内部起了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