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底是谁(2 / 2)

瑚柱的表现出人意料,他一言不发,也不为自己辩解,等着瑚柱一家人被发配宁古塔的消息传来,惠妃的心里只剩下了庆幸,根本想到敏之和徽之姐妹的处境和命运。等着她再次想起来外甥女的时候,已经是新人进宫,她和明珠抱怨自己失宠之后

把敏之送到皇帝身边这是明珠的主意,敏之不负她的希望,终于把皇帝放在新人身上的注意力拉回来些。可是眼看着敏之越发得宠,惠妃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惠妃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养虎为患,等着敏之有了身孕,惠妃听到敏之预备着求皇帝重申瑚柱的案子的消息,她彻底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自己埋进去了。惠妃绞尽脑汁总算是找到了个自以为能控制敏之的法子。可惜却弄巧成拙!现在皇上怕是还生她的气吧。

外面一阵喧哗打断了惠妃的思绪:“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吵吵闹闹的?”惠妃有些不悦的问丫头。

“是皇上来了,去了德贵人的偏殿。小李子传过话来说,皇上不叫惊动娘娘呢。”惠妃的贴身丫头有些为难的站在阴影下,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丫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德贵人有了身孕,她是第一胎,皇上自然紧张她。你去打听着,若是皇上要过来就立刻来回我。”惠妃压住心里的不满,吩咐丫头去看情形。

“奴婢已经叫人盯着了,娘娘说的是,德贵人有了身孕,皇上格外惦记着她。自从德贵人有了身孕搬过来,娘娘对她可是很照顾了。想来皇上见着娘娘如此照顾德贵人也是高兴的。世上哪找娘娘这么宽厚贤惠的人呢。”丫头的话叫惠妃的心情好起来,她对着镜子看看:“快来帮我梳头,等下皇上过来这么懒散的可是失仪。”

桌上的红烛已经烧了一半,惠妃盛装在身,要办挺得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消息,一阵脚步声响起,惠妃满怀希望的看向来人,小宫女的脸色很难看,惠妃瞬间明白了皇帝不回来了。“皇上在德贵人那边歇息了?”她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声。

“回娘娘,皇上已经走了,夜色深了,娘娘歇息吧。”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遭受了池鱼之殃。“唉,皇上怕是真的恨我了!”

“娘娘说的那里话,皇上政务繁忙,不过是想起来德贵人就过来看看也是顺便疏散下的意思。德贵人被娘娘照顾的很好,皇上圣明着呢,心里自然明白还是娘娘稳重。”她身边的嬷嬷缓缓地劝着惠妃,请她去安歇不提。

“你们不用拿着假话安慰我,我知道,皇上对我的情分怕是生分了。”惠妃站起来,烛光把她的身影拉的老长,越发显得她孤独无助。

一步错,步步错,惠妃的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了。

徽之算是在苏麻身边正式的扎根下来,苏麻倒是很喜欢徽之的聪明。徽之心里很清楚,这个宫里看起来风平浪静花团锦簇的,其实背后纷争不断,各种各样的关系和势力纠缠在一起。她就像是在原始森林里面艰难跋涉,看起来像是鲜花坦途,实际上没准就是吞噬生命的泥沼。倒是苏麻是个彻悟的人,她在深宫生活了几十年,随便提点下徽之,足够她受用不尽的。

徽之和逸云去领取抄写经文的纸张,因为苏麻的地位超群,内务府自然不敢慢待,她们两个很顺利的领导了抄写经文的纸张,说笑着往回走。其实这个差事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是宫中的规矩,宫女办差事必然要两个人结伴而行。因此徽之和逸云乐得一起有个伴儿。

路过御花园,徽之眼巴巴的望着里面精致的景色,眼珠子恨不得飞出去。逸云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样子笑道:“你也算是大家出身,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什么世面也没宫里的世面大啊?我不过是好奇罢了。逸云姐姐你在宫里的时间长,对各处都很熟悉了吧。”徽之眺望着远处几枝梅花,很想停下看看。

“我一直在苏麻姑姑身边服侍,也就是对慈宁宫和静心斋熟悉。你以为在宫里当差就能随便跑吗?你忘了规矩了,奴婢们是不准随便乱走的,若是没有主子差遣在宫里随意活动,被抓住可要挨板子的。我可告诉你,不准乱跑。”逸云严肃的嘱咐徽之不要乱跑,现实的皇宫可不是电视上的言情剧,皇帝能对着奴才低声下气,奴才可以满皇宫的随便乱走。

“姐姐的话我记住了。那些梅花开的真好,只是没人欣赏倒叫梅花寂寞了。”徽之吐吐舌头,脚下不停的往前走。

忽然前边山石后边闪出来一个人,逸云见着来人脸色一僵立刻站住脚愣住了,徽之看去发现时三官保,怎么又遇见他了?他这个侍卫做的太轻松了吧,整天可以不用当值,能随便在后宫里面溜达吗?“给三爷请安。”徽之和逸云立刻站到路边上对着三官保请安。

“是你们啊,真巧。”三官保笑嘻嘻的上来,这个时候逸云忽然对着徽之说:“今天是我当值烧茶炉子,我先走了。”没等着徽之说话,逸云已经一溜烟的走远了。徽之也忙着对三官保福身道:“奴婢该回去了,告退。”谁知三官保却不理会她的话,一下子拿走了徽之手上抱着的纸扎:“我顺路,一起走吧。”

我疯了和你走!徽之在心里嘀咕一声,越发对着三官保起了疑心。徽之伸手要拿回纸扎,谁知三官保却耍赖的往后退了几步,挑挑眉毛:“你还真是小心翼翼的,我能吃了你不成。你表哥纳兰容若,明相的大公子托我照顾你。其实不止是我,但凡是他能拜托的人都打了招呼。你表哥对你倒是真关心。我初来乍到的,很多事情都承蒙他照顾,我照顾你也是投桃报李。你放心吧,若是我有什么坏心,你表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提。”

三官保抱着纸扎,和徽之并肩缓缓而行,徽之听了三官保的话略微有些诧异:“我表哥真的兴师动众的托人了?”

“当然,你不相信?容若是个忠厚的人,怎么难道你觉得他是心里藏奸?”三官保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徽之说闲话。

“我表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是他太善良了,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家里。拜托三爷见着他带句话,不用费心,我一切很好。过去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只要表哥认我这个表妹,我也一直拿他做表哥。”徽之知道容若是在用自己的努力来弥补明珠造成的伤害,这个债不该容若表哥背负。

“你心里还埋怨明相当初不肯出手相助吗?”三官保稍微有些意外,换成别人怕是巴不得有人出手相助吧。

“朝廷法度如此,为什么要怨恨不相干的人。明相有自己的立场,我怨恨他做什么。就要到了,多谢三爷。”眼前便是慈宁宫,徽之伸手要拿回来三官保手上的纸扎。

谁知三官保却是抱着纸扎不肯放手,他深不见底的眼神在徽之脸上扫过,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上次我说什么来着?你不改口我不给!”

不要脸!她被调戏了!徽之心里白了三官保一眼,不过三官保根本不在乎徽之嫌弃的眼神,他抱着那捆纸,一脸的“你不叫我三哥,我就不给你。你看着办吧。”

“哎呀,有人过来了!”徽之眼珠子一转,做个吃惊地表情,预备趁着三官保不备,抢过来那捆纸。谁知三官保根本不为所动,他嗤笑一声:“你这招不灵,换个新鲜的。”

“是真的!哎呀是圣驾过来了!”徽之只能接着演戏,搬出个打老虎吓吓他。

“哈哈,你个小丫头真敢满嘴胡说。再这么下去你能把玉皇大帝给搬出来!给你拿去吧。”三官保看着徽之演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起来,他把手上的纸扎塞给徽之,捏捏她的脸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