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天河水师战船的前方出现了一艘画舫,画舫装饰奢华,花窗还扎着绵绸,船尾站着两名身穿皮甲的汉子,都手握钢刀眼睛警惕的盯着战船这边。
战船上的官兵也立刻警惕起来,自从剑南道暴乱以来,天河的水上商贸几乎断绝,平日里除了一些捕鱼的舟船之外,几乎就看不到任何船只,此时突然冒出来一艘华丽的画舫,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钱校尉稍作犹豫,立刻对着那个独眼汉子说道:“陈瞎子,去船舱里把人给看紧了。”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若是情况有变,可先杀之!”
陈瞎子大声领命,小跑着钻进了船舱里。
画舫行缓慢,却与战船在同一条狭窄的水道里,水道两旁都是芦苇,两艘船就这么迎面而行,勉强可以交错而过。
等到两艘船相隔十来米时,钱校尉抬头望去,只见画舫船头的甲板上,摆着一****榻,一张方桌,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坐在锦榻上闭目养神。
方桌旁边,站着个身穿大红棉袄的少女,少女清丽无端,身材妖娆,厚实的棉袄根本掩盖不了她完美的身姿,一双柳眉丹凤眼无时不在散着妩媚的风情。
眼见画舫就要过去,钱校尉突然大喊道:“降帆,停船!”
战船上的官兵也是一阵叫嚷,目光却全都聚焦在那少女身上,眼中无不流露出淫邪之色,他们在水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对女色的渴望已经几乎到了难以把持的地步。
老梆子扭过脑袋,轻叹着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接下去会生何等人神共愤的惨剧。
听到官兵们的吆喝,画舫似乎不为所动,依然缓慢的向前行驶,船头的一个护卫毫不客气的说道:“都给小爷安静点,要是惹恼了我家少爷,小心你们的脑袋!”
官兵们早已被画舫上的少女吸引的神魂颠倒,哪里听得进护卫的警告,无比蛮横的大吼道:“老子就是惹了,你家少爷能把我们怎么样?”
画舫上的武士气势丝毫不弱,见官兵作势要跳过来,立刻舞动钢刀横在身前,一副随时都敢挥刀砍人的样子,厉声道:“大胆兵贼,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
战船上的官兵被画舫武士激怒了,纷纷拔刀威胁道:“以为拿把刀就能吓唬人吗?全都放老实一点,不然管你家少爷是谁,一刀砍了再说!”
钱校尉双手环胸,一直在冷眼旁观,换做以前他或许还会顾忌对方的身份。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只需仗着手中的刀子说话便可。
画舫的护卫还要跟官兵争吵,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摆手把武士喝退之后,满脸堆笑的朝官兵们拱手道:“各位军爷,真是对不住了,下面的人不懂规矩,若有得罪的地方,老夫在此向军爷们赔礼了。”
官兵们见对方服软,更是得势不饶人,叫嚣道:“现在说软话有个屁用,老子怀疑你们是水贼,立刻停船接受检查,不然可别怪老子手里的刀不长眼睛!”
魁梧老者苦着张脸,还想出声解释,可战船上的官兵已经和贼无异,立马就有几个急不可耐的官兵跃上了画舫。
可不等官兵们落地,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鸣,有数支箭矢飞射而来,几个官兵人还在空中,根本就是避无可避,全都被箭矢射中,在绝望的惨叫声中倒下。
有一个官兵被箭矢射穿了肩膀,是跳上画舫的官兵中唯一没有当场身亡的,但是还不等他暗自庆幸,一个人影疾步朝他冲来,紧随而至的还有一把寒光四射的钢刀。
只听“噗”的一声,官兵的脸孔瞬间变得扭曲,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冲到官兵面前的正是刚才说话的武士,武士一刀刺出,毫不留情的捅进了官兵的小腹,脸杀气的说道:“记住了,小爷名叫万小刀,等变成鬼后,尽管来找小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