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愁,譬如此时的大夫人。
活了近四十年,大夫人如何听不出沈宜欢这话是在内涵她?
——你不是说蛮族厉害,定北侯他们恐怕打不过,等吃了败仗回来还要被皇帝责怪带累侯府吗?
现在如何?皇帝连夜派心腹前来报喜,说的就是定北侯打败蛮族即将班师回朝的事情。
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脸疼不疼?
大夫人的脸自然是疼的,但她又能如何呢?现如今春风得意的是二房和三房,他们大房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这么一想,大夫人气得胸口都痛了,脸上的假笑也几乎要支撑不住。
不过纵观全场,最不高兴的人却并不是大夫人,而是那一直拉着脸,貌似庄严权威的沈淮志。
事实上,从最开始看见赵德出现起,沈淮志的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后来等舞阳郡主去而复返,彻底坐实了定北侯得胜的消息,他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阴沉。
沈淮志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是这么眷顾他的二弟。
明明他比沈淮远聪明懂事,也比沈淮远努力,可偏偏最后讨人喜欢的是沈淮远,得到一切的还是沈淮远,就好像无论他沈淮志多么努力,只要有沈淮远在一天,他就永远也别想成功。
沈淮志越想脸色越差,渐渐地连周身的气场都开始不对了。
只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宜欢和大夫人的身上,故而谁也没有发现沈淮志的不对劲。
除了沈清书。
沈清书一直在悄悄关注着沈淮志的情况,自然也发现了自家亲爹的变化,不过他并没有多想,见此也只以为他爹是不喜欢沈宜欢的嚣张。
为了在沈淮志那里博得好感,沈清书果断决定为父出战,打压一下沈宜欢的“气焰”。
只见他蹙了蹙眉,一脸不认同地说:“二妹妹这么说就狭隘了。个人乃至一门的荣耀,如何比得过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所以战胜蛮族这件事情,最值得高兴的当然还是能让北境的老百姓从此过上安生日子了。”
对于沈清书这种自以为是的圣人,沈宜欢一向是不喜欢的。
但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嘛,她自然不能太下这位堂兄的面子,遂点了点头,一脸乖巧地说:“三哥教训的极是,可我还是高兴怎么办?触犯我朝律法吗?会被抓起来吗?”
沈清书:“……”
就很气!
他简直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想气死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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