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击?怎么个主动出击法?”定北侯追问。
舞阳郡主道:“你提前回京的事情,那边必然会拿来大做文章,结合这些密信来看,我觉得他们极有可能会将此事捅到圣上那里去,污你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圣上生性多疑,若他听闻了此事,就算不全信,心里必然也会有所怀疑,所以我想,夫君不若立即修书给圣上,告知归来事宜。”
说到这里,舞阳郡主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又好像只是说累了停下喘口气。
一息之后,她接着道:“当然了,这只是亡羊补牢的法子,圣上未必就会相信,但明日是欢儿的生辰,这事做不得假,圣上就算不全信,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等大军归来,圣上犒赏三军的时候,夫君趁机提出卸甲归田的想法,将兵符归还给圣上。”
“看在兵符的面子上,圣上就算仍有怀疑,到底也不能再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如此,此事就算暂且过去了。”
舞阳郡主一口气说了许多,定北侯听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他听完全程也没见她有任何针对大房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
这倒不是说定北侯想趁机报复大房,他就是觉得,他家夫人不像是这种不记仇的人。
她若是不记仇的人,刚刚也不会将闺女被大房欺负的事情说出来了。
思及此,定北侯忍不住疑惑发问:“夫人说完了?就这样?”
当然不仅仅是就这样。
事实上,大房的事情,舞阳郡主早有安排,只是这安排她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定北侯。
不管怎么说,沈淮志在名义上还是她夫君的大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实在不适宜直接和对方对上。
既如此,说与不说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于是舞阳郡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定北侯不太相信,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舞阳郡主的计划上。
“卸甲归田这件事,我从前倒是也想过,可如今朝堂并不稳固,内外都有人虎视眈眈,此时放权,我担心朝堂动荡。”定北侯道。
他这话并不是杞人忧天,这些年大晋外战不断,很多优秀的将领都陆续战死,而新一批领军者又还未成长起来,若他再交了兵权,整个大晋也不知还有没有能作战的将领。
舞阳郡主说是让定北侯归还兵权,但实际上她心里清楚得很,他这兵权是还不出去的。
至少在战事再起的时候,晋元帝第一个就会将他起复,所以归还兵权,不过是表明一个态度罢了。
只有让皇帝放心了,定北侯府才能真正安全,而他们一家人,也才能逃过她梦中的那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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