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觉得你来京城是真来对了,你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我都自叹不如”。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像呢?”武二丫歪着头,仔细想着这句话。
武诗竹看着自家二姐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像,像,比什么都像”,说完就“噗嗤”笑了出来。
“好哇你,敢笑话二姐,看我不扒了你皮”,两姐妹很快便扭作一团。“哈哈,哈哈”,她们的笑声,传出了车外。传到了阎平和黄鸿升的耳朵里。
“这诗竹平素看着秀丽端庄,怎么和她姐妹一处就变得不知礼数了呢?”黄鸿升摇了摇头,很不赞同。阎平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老师的话,低头继续看书。
车队走了小半天就到了县城,有一对商队加入了阎家的队伍,跟在了最后面。晌午,张管事来给她们送饭的时候,武诗竹顺便问了问,原来是阎家的商队,整个雁平道所有要去京城的货物都送到了阴山县。民国年间,土匪最是猖獗,商人出行运送货物,都必须结伴而行,跟着大型的商队。
到了晚上,阎家找了一间乡间客栈,调整休息。武二丫和武诗竹踉踉跄跄地下了马车。武二丫直接找了一个角落吐了起来。
张管事见状连忙走了过来。“招弟,你们姐妹是不是不习惯啊?”
武诗竹不好意思的笑笑:“让您笑话了,我和二姐从没有坐过马车,之前都是坐驴车,驴车没有这么颠簸,真是让您笑话了”。
“呵呵,你们已经很好了,大人都不一定受得了这种颠簸的旅途。我第一次坐马车,都大病了一场。一会好好吃顿饭,晚上安心睡觉,说不定什么时候,晚上就得睡马车上,所以你们一定要抓紧住宿的机会,好好休息“。
“谢谢您”。
客栈的条件非常简陋,没有单独的房间,都是大通铺。所有的男人挤在一个大炕上,所有的女人挤一个大炕,就连阎平都是和阎老爷子,黄鸿升,和老赵头睡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炕。武二丫和武诗竹在家里都挤惯了,所以也可以睡得着。只是武二丫不明白为什么不睡马车,那么漂亮豪华的马车,睡着应该会比炕舒服。
光景不待人,须叟发成丝。日子从深秋到了初冬,武家两姐妹跟着阎家的车队已经离开了山西,到了河北境内。这一路,武家两姐妹可是受足了罪。因为赶路,她们每天除了吃饭,内急,都不会下车。武诗竹还好一些,毕竟前世经历过长途旅行,再加上看书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力,还勉强撑了下来。可武二丫就不行了,刚开始每天都要吐一两次,渐渐地,吐都吐不出来了,饭也吃的越来越少,只能无力的躺在马车里,却很少有睡着的时候。她这些日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通铺那么挤,大家还要住。这一路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马车上睡。不坐马车的人则是只能搭一个简易的草屋,盖上棉袄睡在铺满草的地方。和那些人相比,武家两姐妹算是很幸福的了。即使如此,在马车上也根本无法睡觉,马车虽然看着很豪华,毕竟空间有限,睡觉时必须蜷着身子。因为已到了初冬,寒气逼人,睡几晚就易得风寒。这一路上,得风寒的人越来越多,幸亏商队里有一位大夫而且还有足够的药物,他们才可以挺过去。
这样的经历,让武诗竹对民国,对这里的生活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生存是如此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