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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夜说

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月照世，星光如海在夜幕的浪涛中沉浮不定，晚风在地面上轻抚，花草树木迎着风在夜幕下接受着银月的馈赠。  在山林中，妖灵与妖兽此时也停下觅食的脚步，静下心来萃取着月之精华，此时确是难得的平静时刻。

荒野上，两名身穿道袍的少年像是画中朦胧的仙影，恍惚间从遥远的时空中归来，带来一股虚幻的朦胧感。月华洒落在两人的身上，隐隐有股飘然出尘的气质浮现而出，张目四望，四周都是树影或是荒草，稍远的地方还有山的轮廓，可也辨别不了所处的地方。

“哥，我总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做了个梦...”小凡抬头望着天际上的月亮，对身旁的林松说道。

林松微微一笑，自然明白小凡说的意思，伸出手拍了拍小凡的肩膀道：“小凡，你别想太多了，荒古前的寰宇大战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们现在还只是挣扎在仙道上的修士，还在与天争命，现在考虑哪些仙人之上的事情岂不是庸人自扰？”

“我明白，可是...”话还说完，便被林松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突然得了这么一笔庞大的资源心有不安，怕是在做梦对吗？”

沉默了下说道：“其实你不必想太多，这笔资源对于那个境界的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虽说资源的价值相当于一株圣药，可是对于玉前辈来说，就是让他再拿出一倍的资源只要能够换取到圣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换取，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凡？”

听见这句话，小凡低下头来想了想，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于是转头看向林松，不知道为什么，小凡突然觉得身旁的哥哥，此时的眼眸是如此的深邃，幽深的仿佛像是夜空般将一切都吞噬进去，恍然间有股陌生感在心中出现。

“小凡，你说成了仙就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了吗？”林松并没有立马给出答案，而是将眼眸注视着小凡，幽幽地黑暗像是夜空般深邃未知。

“应...应该吧？！”不知道为什么，小凡突然感觉很压抑，而且此时的林松不像是平常温和如水的哥哥，仿佛换了个人般有种陌生的感觉。

林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摸摸小凡的头，拍了拍小凡的肩膀才幽幽地说道：“小凡，你不明白，也许等未来你成仙了以后才知道，其实仙人也只不过是在命运的泥潭中挣扎的蝼蚁而已，就如玉前辈一般，尽管已经是贵为罗天上仙，可不也一样无法把握自身的命运吗？不成道终究是蝼蚁，想要把握自身的命运至少也是证道仙王的存在才行。尽管只是散仙也拥有堪称无尽的寿元，可是真正有活到仙寿尽头的散仙吗？...为什么说玉前辈就算再付出一倍与我们交易的代价也愿意，就是因为我们这一脉日后成长起来，可以产出圣药！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圣药只是可以循环不绝的资源而已，可对于玉前辈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看着小凡茫然的模样，林松也知道现在说这些于小凡听，他可能也不会明白，可日后终究会体会到仙道的残酷，幽幽一叹道：“大道路漫漫，这是一条走不尽也回不去的路，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日后都是需要面对仙路的残酷，你只要记得，不管未来如何的艰难绝望，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此夜安静的有些可怕，小凡看着身旁的林松，脑海中记住的除了那句【活下去！】之外就只有那双幽深的眼眸，日后在祖界星峰上，星辰环绕银河随身，道韵弥漫的身影，依稀回想起那个夜晚时，也不禁幽幽一叹，恍然间才明白那时的林松为何会露出无奈忧伤的表情...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以及回不了头的路！枯骨成堆，血流成海，叹时光如流水无情，昔日故人何在？

·····

良久的沉默中，小凡感觉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眼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白骨成灰，枯骨成堆，血海迎面的场景，浓郁的血腥气疯狂地扑鼻而来，还有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眸，以及耳边依稀响起的话语。

“小凡，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了，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九天之上的月色还是如往常皎洁明亮，可不知为何，小凡感觉今天晚上月亮出奇的冷，就连洒落下来的月华也同样冷彻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