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整个后宫的气氛,都有些暴风雨前的平静。
新晋秀女一个个受宠,打破了皇后与贵妃之间的平衡,得宠新人重新站队。
后宫表面什么异常都没有,但经常有小宫女跟太监被惩罚的事情。
何才人自从那日去了一次包软软房间,就夜夜在等好消息。
皇后端庄贤惠,却最看不得后宫有人用狐媚手段。
就算最后没捉到人,没重罚,但光是那柔弱身体,就支撑不住几夜寒风。
每日何才人都让自己宫女木桃去打听隔壁的动静。
结果,一天天平静如常。
何才人坐不住了。
“最近卢答应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叫太医,请嬷嬷?”
“没有。”
每次宫女木桃都是如此回复。
“也没见到卢答应出门。”
何才人无路如何都想不通。
这天下有女人不想争宠吗?如果有,也不可能是卢答应。
之前自己受宠,第二天卢答应可就病倒了。
因何而病,她还不知道吗?无非是嫉妒她。
女人但凡有了嫉妒之心,就从此是敌人。
更别说,对方的美貌,不可小觑。
何才人深吸一口气,“木桃,今夜熄灯之后,你盯着她房里。”
这一日日,一夜夜……何才人反而有了心事,折腾得木桃晚上总是熬着偷看隔壁,倒是先熬病了。
何才人自己都因为思虑,憔悴了不少,还被守夜的木桃过了病气,染上风寒。
一病,她反倒错过了这一月的受宠机会,气得更加病重。
一直到二月下旬,何才人养好病,牙痒痒地去找包软软问清楚。
但敲开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倒是包软软一句话,把她气得差点仰头跌倒。
“姐姐,你最近经受这一场大病,小脸瘦得我都心疼了呢。”
包软软复制黏贴般的开场问候。
何才人气得胸闷,半天才挤出微笑。
“妹妹怎么一直不出房?”
这几日,她喝药都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夜里去御花园。
“当然没有,”包软软一句话就让何才人心梗,“妹妹无才无貌,怎敢与满园花卉、月华争辉?”
“而且姐姐别笑我,我也不会跳舞啊。”
何才人:“!”
那你可以弹琴,吟诗……
“这中机会,妹妹不能跟姐姐争。”包软软谦虚。
何才人深深看了一眼她。
本来还以为是个头脑简单、急切想受宠的,结果是个厉害人物。
何才人努力佯装平静,“那姐姐就先回去了,只是给你送一份家乡的茶来。”
可才走出房间,却又听到身后绿萝急切的邀功声。
“答应,今天咱们可不用洗床单啦。我在您床榻上铺了一块不用的布,只换洗这个就行。”
仿佛是进了什么灰尘。
何才人:“!”
她迟早要让这对主仆哭!
包软软又在屋子里锻炼了十几日,她摸摸自己的胳膊,都觉得紧实了不少。
现在有氧的原地跑动,能坚持一炷香时间。
体力大大提升。
肉眼可见地,她脸上都有了健康的红晕。
她准备出屋了。
“妹妹,过几日贵妃娘娘操持的蟹宴,你可要好好打扮。”
好好打扮,跟贵妃争宠,然后送命吗?
包软软朝何才人,礼貌地微笑。
“多谢姐姐提醒。”
何才人点头,欣慰离开。
这次她都没有进房,生怕再听到宫女嘴里的洗床单。
结果到了蟹宴当晚,何才人一身湖蓝色宫装,丝毫不争奇斗艳,却见到了比她更素的包软软。
就见包软软一身淡淡水绿,衬得人呆板又黯然,她身上配饰也没戴多少。
跟浣衣局的宫女站在一起,都难分伯仲。
何才人:“!”
蟹宴过后,贵妃还指了下,“你就是那个还没被宠过的答应?抬起小脸,让本宫看看。”
何才人赫然欢喜。
贵妃长相艳丽,最忌讳样貌能与她比肩的后宫女子。
如果让贵妃见到她绝佳容貌,心生不快,必定不会让人好过。
可何才人还没高兴多久,就见包软软胆怯地抬起些许小脸,露出有些黑的侧颜,以及一双呆滞无趣的下垂眼眸,盯着地面,丝毫不朝贵妃身上打量。
开口的嗓音也是沉闷,
“娘娘金安。”
何才人:“?!”
这还是她隔壁威胁最大的美人吗?
贵妃看了眼就轻笑,果然放松警惕,“嗯,是个好的。守住本心,安分乖巧,必定能得到皇上垂怜。”
“把那盘桂花糕赏给她。”
“谢娘娘。”
何才人忍不住发声,“卢答应前几日还肤白貌美,今日怎么脸上扑了黑粉?”
贵妃顿时拧眉。
包软软却从容地伸手,摸了摸自己侧脸。
摊开手掌,一点粉印都没有。
“禀告娘娘跟才人知道,奴婢就是容易晒黑的体质,这几日京城都没有下雨。”
没下雨就晒黑。
贵妃顿时笑了。
一黑显百丑。
漂亮可容易黑有什么用?皇帝根本不会喜欢。
她伸手,“快起来吧,地上凉。”
转头看向何才人,贵妃眉眼戒备。
“何才人倒是关心这些琐事。”
何才人:“……!”
宴席间,包软软看着这些丰盛的食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贵妃吃什么,她也用什么。
小心谨慎,低调做人。
一整晚下来,她非常满意。
gu903();今日摄取的营养充足,食物滋味也比平时答应的份例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