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头也不抬地问阿呆:“跟二哥一起来的还有谁?他们叫你问什么?”
阿呆正色说:“都来了,二哥正拉了三哥赌酒,四哥监酒也不能下楼。他们让我来问你,你说要带他们去最好的酒坊喝酒,什么时候才能去。”
“就这两天,请贴来了就去。我正在写合约,希望能在那天跟人把这笔买卖定下来,那么以后兄弟们都有了一份正经买卖做,暂时也不用整天想着回青州去。”萧五停笔思索一下,笔在砚台里沾饱了,提笔又写下去。
江离从千秋坊出来,就碰到了江安和范思诚。两人一身休闲装扮,身边没带侍卫小厮,正在门前下马。
江安咧开嘴笑:“九妹妹,二哥可有大半年没见你了。以前在家中匆匆见过又没来得及说话,今天有心情出来玩怎么不知会家里一声,你不知道你二哥现在休假在家闲得无聊么!”
江离看走在江离身后的范思诚,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一丝怒意。
难道他在跟踪自己?这个念头想过,她又觉得好笑,他怎么可能同江安一起来跟踪自己,岂不太小题大做了些。她立即把这个想法抛到一边。
范思诚对江离笑笑,笑得勉强,眼光扫一眼江安。
江安干咳一声:“九妹妹来这儿听戏还是找人?”
江离眼珠一转:“如果我说,我来这儿替别苑里挑选表演歌舞的女伶,你们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范思诚淡淡地笑。看向江安的眼神露出轻松的神气。
“不过那是假话。”江离一笑,如愿地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变了脸。
江离脸上的笑意更深,微眯了眼,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今天见了谁,再过几天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在锦梅别苑里招待他们,到时候你们俩可一定要来。”说完冷了脸,车帘一摔上了马车。
坐上车,车夫打马。范思诚的马在车帘外。透着车帘声音发急:“江离妹妹,我们有误会!”
她不想吭声。这一刻她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沮丧之中。原以为自己是颗女汉子心,却也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
当秋霜暧昧的眼神眨过,示意她手上刺眼的淤青与萧煜有关,分明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这个认知一起,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原来自己也会为情所伤,原来自己也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坚强。她说得那么轻松,说什么找不到令自己心动的就找一个对自己好的,可是,谁又会真正为她好呢?就连一直表现的对她真心实意范思诚都拿两匣水净珠来试探她,她自己又还能相信谁?
江离想得头昏脑胀,车马一停,她呼拉起身。一脚下去,外面却是一处陌生的地方。
眼前是范思诚一张苍白的脸,赶马的车夫却不知了去向。小香坐在车中挑帘看,看到范思诚一把拉住了江离的手腕,她赶忙低了头,乖乖地放下车帘再也不出来。
“我坦白,那两匣水净珠是八亲王给我的。是他送我的订亲礼。瞒了你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说是从青州剿匪得来的。”范思诚字字清晰地说。
范思诚紧张地看着江离的脸,“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瞒你,我多么想我们之间什么话都能说,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我承认我跟踪你,但我不想你跟那些人交往,是为你好。我不想让人伤害你。”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如此地真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