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范彦诚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年八亲王索贿的事。十斛水净珠,那可是值数百万两的南陈传世国宝。
范思诚继续分析:“当时萧廷萧煜离京时,我们一直有人盯着,没见到他们带走大批货物。与我们安插在南陈细作传回来的消息一致,细作也说过,南陈没有那些宝物的消息。”
这些都是以前范彦诚已经知道的事,因为范思诚给他说过。
“但是以前我没告诉你的是,后来我拿出水净珠来送江离,她的样子,很显然是见过那些东西的。当时八亲王和我都以为,她也许只是见过,也只不过表示萧煜劫了那些箱子的事她只是知道而已,至多也只是见过。”范思诚说起当年的事很冷静。
他叹了口气,“只怪当时我对江离一腔柔情,从不愿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往坏处想。现在想想,萧煜每次来往京城都一路有人盯着,他又是外乡人,要带着那么大一批货出京城谈何容易。且一直也没有人看到过他有带大批货出京。反倒是这几年江离手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各类货物频繁出京。所以······”
范彦诚打断弟弟的话:“所以你怀疑其实那批货说不定一直在江离手上?还说不定被江离转移了,我们才一直搜不到?”
范思诚点点头,“以前我以为她若离京一定会跟萧煜去青州,那么那些货也许也会运到青州去,毕竟青州也有江家的产业。但是你却半路传讯说她来了江南,因此我才猜测,她说不定把那些货偷偷运到江南来了。所以我才让江雅冒了江离的名字去梅家打听。”
“那你打算怎么办?”范彦诚随便一问。
范思诚对大哥笑,“你先跟踪她一段时间,看她都在干些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大概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范彦诚冷哼:“怎么又是我去?”他跟江离打过交道,对她印象不好,感觉是个很让人头痛的丫头。
“她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身边一定带了高手护卫,别人去能不被她身边的护卫发觉么,你不去谁去。”范思诚理所当然的语气。转又想到:“你不是说嫂嫂跟江离在秀山相谈甚欢?找机会让嫂嫂跟江离多走动,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沅碧?还是算了吧。她的性子太直。”别到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江离说了。范彦诚倒是很了解自己身边人。
“走私案怎么这么快就结了?”范彦诚转而关心时势。
一说到那走私案,范思诚语气变得庄重起来:“为了那几起案子,我已封了几处梅家的商楼,他们商楼里每次拍卖引凭都有记录,幸好是我来,来的不是秦元化。按八亲王的吩咐,我把牵涉到万佛斋的那些帐本都抹了。”
牵涉不到万佛斋,那就影响不到无影门,所以范彦诚也帮着出主意。
“这几年经万佛斋买进的生铁引凭最多,虽然抹掉,又该找哪个倒霉鬼来背这口黑锅?小帮小派的肯定不行。那可是大批的生铁,能造出多少军械?还别说有那么一大批从大燕走私来的硫磺硝石,栽到一般的帮派头上,一看就不相符。”
范彦诚看外表似落魄的江湖客,跟弟弟商量起栽赃陷害来,驾轻就熟。家中两朝臣,耳熏目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