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大点头,“那我可以放心地替他解毒了。只是——”说到这里突然停了,眼光一扫院子周围,“范公子确定,这一路来青州没碰见七毒教的人么,或者说,这段时间来,侍候你弟弟的人都可信么?”
“这话怎么说?”范彦诚愣了。
丘大摆弄着手里的银针,解释说:“这毒药能摧毁化解内力,还能让人短暂的失去记忆。但一次不能用多,用多了会让人受不住寒毒侵袭带来的剧痛立即死去。你弟弟既然拖了这么久,显然是有人在连续地给他服毒,所以我才这么问。”
范彦诚仔细思索片刻,缓缓摇头道:“这几个月来我们没有碰上过七毒教的人,连可疑的人都没有。要说侍候的人——自从三弟病了,都是江雅在侍候。但是她,怎么可能?”
江离听到这儿突然想到:莫非江雅不是犯病,她也中毒了?或者她是知道一些事的。虽这样想,终究不敢妄自论断。
还是沅碧在说:“要不我们去问问江雅,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沅碧求助的目光看向江离:“我们一起去?”
江离摇头:“我去了她什么也不会说的,还是你自己去问她吧。”
沅碧只好一个人去。沅碧进去刚才一会儿,范思诚那屋里传来一阵惊呼。
“是沅碧!”范彦诚第一个回过神来,带头往那间屋子冲去。
江离也跟着往那边跑,萧煜略一迟疑,也跟了上去。江离脚下生风,几乎跟小香一起挤进门。
屋里的景象让大家吃惊:范思诚坐在床上,不算很灵动的眼里此刻半是惊惶半是懞怔,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东雅的手。江雅伏倒在床边,身体抽搐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冷汗滚滚而下,脸色煞白透青、双目凸出瞪圆。
看到江离进来,她的眼神刹那间露出狰狞、愤怒、不甘随即一个苦笑,嘴张了张,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江离慌了神,抢前两步抱住江雅,情急之下喊了声“六姐!”,江雅身子一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沅碧发颤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不过转述了丘堂主的话,她什么也没有说,突然掏出来一只瓶子,一口就喝了下去——”沅碧一指滚落在地的一只葫芦形玉瓶。
丘大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拿过一边仔细研究。
范思诚眼睁睁地看着江雅在他眼前死去,喃喃地念着江雅的名字,脸色突然转青。“他这是又要发作了!”范彦诚惊呼。
丘大回身打开包袱,手里的银针随手起落,眨眼间扎满了范思诚身上各处穴位。范思诚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