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真的有此雄心,那就该谨慎行事,如今冀州,内有鞠义之乱,外有袁绍、公孙瓒之危,鞠义兵马虽精,然军中将士十之七八皆是冀州子弟,若是公子能妥善处置,则可早定叛乱,而公孙瓒已经回师幽州,仰刘虞之鼻息,就算想趁火打劫,也会受到掣肘,而袁绍不过是想取一立足之地,公子何不以州牧大人的名义表奏袁绍为青州牧,青州内有黄巾为祸,袁绍立足青州,一则可以安定一方,二则可以暂缓危机。”
“可青州毗邻冀州,袁绍在青州站稳脚跟之后,岂会没有心思?”
“哈哈……”田丰淡然一笑,说道:“公子,青州久经战乱,户口不过三四十万,而冀州却近百万,青州贫瘠,冀州富饶,两者相争,胜负之数难道还不明显吗?且青州与冀州有黄河相隔,公子届时只需遣一大将驻守平原,袁绍向来争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若是袁绍占据青州,必会是西进兖州或南下徐州,到时候不管是他向哪里发展,都会与袁术袁公路相碰,袁氏兄弟不睦已久,公子可趁机北取燕代之地,西收并州之民,经营河北,兵精粮足之后,不管是南渡黄河逐鹿中原还是取两京收关陇之地,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公子奋发威德,扫除群雄,匡扶汉室,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亚于齐桓公、晋文公,定会流芳千古,岂止作一个外藩呢?目前世难时艰,如果您想建功立业,还望忍耐,切莫意气用事。”
田丰一席话,让韩彦如雷灌顶,恍然大悟,先前自己一直将所有人都看作是自己的敌人,冀州虽然富饶,可是若是四方皆敌,也迟早会被拖垮,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北有公孙瓒、东有袁绍、南有鞠义、西有张燕,可以说时事艰难,韩彦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先生以为,在下此时该当如何行事,方能解冀州之危?”韩彦很是诚恳的请教道。
“公子当北和公孙、西联张燕、东盟袁绍,南击鞠义,鞠义之后,再北伐公孙瓒,方是上策,若是一味逞强,覆灭在即。”
韩彦点点头,心中也在分析其中的利弊,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全面抗敌的时候,当有盟有敌,袁绍可以利诱,张燕可以结盟,公孙瓒可以暂时和解,先对付鞠义,鞠义解决之后,在根据情况应付,韩彦很是赞同田丰的话,自己有些痴妄了。
“先生,我已经下令,任命先生为司马兼任粮草督运使,还望先生切莫推辞。”
田丰愣在了那里,不知道韩彦是什么意思,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公子这话何意?”
“不瞒先生,家父已经将冀州牧的印信交给我,现在冀州我说了算,现在的冀州不再是昨天的冀州,明天的冀州还会更好,希望先生不要在此时此刻离开。”
“既然公子相请,那就却之不恭了!”
经过一番交谈,田丰已经对韩彦彻底改观,就刚才韩彦的一番话,就不是一般人说的出来的,他确实有了留下来的心思,可是自己都说了要走,韩彦不开口挽留,他还真不好意思抹下这个面子,现在韩彦给他一个台阶了,那他正好借坡下驴。
等到韩彦从田丰府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门外的卫士见到韩彦出来,都一下子精神起来,五十个卫士,全部翻身上马,韩彦也翻身下马,骑马韩彦很是不适应,不过却觉得很刺激,韩彦马鞭一扬,五十一骑往州牧府而去,待众人离去之后,才从黑暗之中窜出几个身影,看了看,随机又隐入黑暗之中。
“速速回去禀报主公,冀州已经由韩彦掌权,不日即将出兵征讨鞠义。”
“好!老黑和我回去,你们继续留下刺探消息!”
几个黑影随机消失不见,却始终没有人发现。回到府内的韩彦甚是疲倦,他没想到会这么耗神,今天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干,但是却比干了一天的工作还要累。
“公子,老爷请您前往书房。”
韩彦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管家在门外低声喊道,韩彦应了一声,随即又往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