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公虽是黑山军旧部,然久欲归顺,黑山军不管怎么样壮大,始终都是叛军,都是匪徒,我家主公不想子孙都背负着叛匪的名声,所以特意遣在下前来,并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想为部下子孙谋一条生路,还请将军能够接纳!”
“好!陶升能够如此想,也算是明智之人,弃暗投明,我自当接纳之,陶升归降,乃大义之举,我表奏其为建义中郎将,其部众安置于中山、河间两郡之地,皆分给田地,以后他们就都是我冀州的百姓。”
“多谢将军!”郭端闻言,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我观先生谈吐不凡,先生可愿留在我帐下效力,我任命先生为中山郡丞,如何?”
郭端笑了笑,行礼道:“承蒙将军厚爱,在下愧不敢当!在下早已无心仕途,将军若是不嫌弃,在下愿回到老家中山左人乡,当一乡老足矣,教书育人,才是在下所愿!”
韩彦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追求不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醉心功名的,有些人就是只愿潜心学问,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当下韩彦也不多说什么。
“既如此,在下就不强求了,左人乡乃先生故里,那乡老之职就由先生担任,我再赏赐先生百金,以供先生回乡之用。”
“多谢将军厚恩!”郭端行大礼参拜,表示感谢。
“仲治,出使之职就交与你了,我会发书给中山郡守苏由、河间郡丞尹楷,让他们配合你,既然陶升归降,那么就让张颌前往恒山整改其军马,择其精壮,其余尽皆为民,在中山、河间两地屯田,每耕种一年,每户可得良田十五亩,每年官四民六而分,耕种十年,奖励耕牛一头,但是他们每户至少耕种四年,最多十年,期间随便他们选择。”
“将军真是英明之主,开创屯田新法,一则可令百姓安定,二则又可充盈府库,在下佩服!”郭端也适时的给韩彦一计赞赏,韩彦之法,虽是建立在古之屯田之法上,可是又有心意,给了屯田百姓希望,又于自己有利,郭端当真是佩服的很。
相比韩彦这边,孙轻那边可就阴郁的多了,初战失利,只有几百人跑了回来,可以说是全军覆灭,这是孙轻最为悲哀的地方,原本想给别人一个教训,没想到最后打了自己一计耳光,而且还这么响亮,六千人马,一晚上就没了,孙轻怎么能平静面对,这已经占了他兵马的四分之一了。
消息传到张燕那里,张燕也很是意外,对孙轻的能力,他还是有信心的,可是初战就是损兵折将,让张燕难以相信,可是事实败在眼前,张燕不想承认也不行,现在张燕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不必和韩彦闹得那么僵,虚以委蛇则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是让他投降,他却不甘心。
“传令孙轻,退守石臼河,不必与韩彦硬碰硬!”张燕思虑之后下达了这样一条命令,让身边众人很是不解,不知道张燕为何未战先却了。
“大帅,韩彦不过五万兵马,我黑山军加起来足有二十万,何惧与他。”张燕部下大将张飞燕很是不甘心的说道,张飞燕乃是前任大帅张牛角的侄儿,有勇力,得张燕重任。
“唉!你以为我不想打吗,打不起啊!我们的粮草维持今冬尚可,若是大战一场,我们也是得不偿失,更别说韩彦还不一定会输,我们还是退守吧,留下粮食给底下人保命用,不要跟对付意气之争。”
张燕很是无奈的说道,他也不甘心,但是那又能怎么办,他所占据的地方都是河北比较贫瘠之地,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够他消耗,他不比韩彦,可以从冀州调拨粮草,还有那些世家大族支持,他身为大帅,保全部下才是保全他自己。
张飞燕闻言,也是一阵无语,只能默默的退了下去,不再多说了。
两日后,孙轻全军撤离卫水,退到了石臼河,石臼河背后不仅是张燕所在的房山,还是他们的大纵深太行山脉,所以他们这才退到石臼河,万一失利,他们还可以退入山中,到时候就是韩彦有百万之众,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张燕的决策还是很明智的。
张燕退守,韩彦却没有继续攻击,因为韩彦也面对着相同的难题,粮草,韩彦此番出征,除了北部的五六万兵马,还有在西部壶关用兵,这些都是大消耗,冀州富裕,可是韩馥也没有给韩彦留下多少底子,富裕的是百姓和世家,而不是官府,所以冀州的粮草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所剩不多,韩彦需要留下一些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