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主公有何绸缪?”荀彧还是更关心韩彦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能不能施行下去,这才是他最为关注的事情。
韩彦当下也不卖关子,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韩彦的打算也并不是什么特别之举,无非就是仿效后世之举,在河北重新丈量土地、统计人口,而后根据人口重新划分土地,也就是均田制。
“在河北,按人口分配土地,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每人授给种植谷物的良田五十亩,女子十四岁授田三十亩,有耕牛者,多授田二十亩,限四头,牛老身死之后,田地归还官府。另,今番初次授田,十八岁以上男女,皆可得桑田二十亩,用以种植桑枣等树,桑田可作为世业田,终身不还,可以世袭,但严禁买卖;在不宜种桑的地方,男子每人授麻田二十亩,女子十亩……”
韩彦一股脑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可谓是面面俱到,这也不是韩彦临时想到的,其实韩彦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觉得要调整田亩制度,老百姓是国家的基石,他们负责国家的税赋钱粮,但是却还朝不保夕的,让韩彦觉得很是不公,所以给百姓田亩,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若是如此,那些世家肯定坐不住吧!”荀彧很是担忧的说道,韩彦的想法天马行空,虽是当下比较实际的,但是却与世家的利益有冲突,荀彧很是担心。
韩彦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容,继续说道:“世家大族,我不动他们,让他们自己跳出来,现在河北才多少人口,土地足够了授予百姓了,另外还有那些归附而来的黑山军,也就不要去屯田了,都编入民籍,纷纷授予田地,世家大族的土地不变,但是发出告示,从明年开始,河北赋税政策要改变,不再按三十税一来收,而是按土地多少征收,我曾经做过了解,在河北,良田风调雨顺时期,亩产可达六石到十石,一般田亩亦能有三石到五石,那么我们就按照每亩五石来算,每十亩就是五十石,官府每年征收十亩两石,灾荒之内酌情减免,我看他们敢占多少田亩,还有口赋、算赋,需要统一征收,下令,以后每年的秋季九月初九重阳时节征收,凡满十五岁、五十五岁以下的男丁,只需每年缴纳百钱即可,女子满十四岁、五十岁以下的女子,只需每年缴纳八十钱即可,至于更赋,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无官爵在身,尽皆需要履行徭役之责,若是不服徭役,则需要缴纳更赋,戍卒两千钱,正卒万钱,凡二十三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男丁,皆需要服徭役……”
韩彦此番行为,就是为了让那些隐藏佃户之人突出土地人口,不然就要耗死他们,你占得田越多,缴纳的赋税就多,还在其他方面删减了那些苛捐杂税,统一征收,同时提高更赋,让那些有钱人多吐些出来,不服徭役而选择交钱的人是谁,都是有钱人,汉政府却是十分纵容他们,戍卒才三百钱,正卒也就两千钱,韩彦一下子提高了五六倍,就是逼一下他们。
“你们两位都听明白了,回头拟议个条陈出来,到时候我看一看,到时候我在斟酌一下,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你们也可以提出来。”
“属下倒是有一问,如今主公麾下士卒,该如何授予田亩、征发税赋?”荀彧脑子反映最快,当下就说出了自己发现的疏漏。
韩彦也明白过来,笑道:“这些兄弟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自然不能冷了他们的心思,凡招募而来的士卒,家人赋税减半,田亩照常授予,且要多加露田三十亩、桑田或麻田十亩。还有那些在官府学院之中学习之人,在学府旁边每人授田十亩,让他们自给自足,随便他们种些什么,谷麦蔬果皆可。”
“如此,我等先行回去列出一个条陈,到时候请主公定夺。”
几人告辞而去,韩彦靠在榻上,头很不舒服。
身边的丫头看到了,连忙上前,为韩彦揉捏起来,韩彦回头看了一眼,是贴身丫鬟芙蓉,当下也不多想,任由她去了,自己也难得享受一次,就这样躺在榻上,人也渐渐舒服了一些。这个毛病自韩彦来个世界之时就有了,时常发作,每次若是无人揉捏,就积极难受,所以韩彦也是倍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