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闻言,脸色微变,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荀彧没有急着表态,他还想听听其他人的意思。
李历也站出来说道:“此番实在牵连过广,属下以为,实在不宜大开杀戒,以免人心不安,只需要诛杀首恶即可,其他人都是被胁迫怂恿所致,虽有罪,但罪不至死,还请主公三思。”
随后沮授、田丰、赵浮等人纷纷发表了意见,有的是赞同审配的意见,全部诛杀,有的则认为牵连太多实在不好,有些人可以从轻发落。
“诸位都知道大汉自章帝以后,就法度废弛,民不畏法、士不从法,乃至于历经百年后,才会有这般境地,现在官民不知法度为何物,那怎么行,乱世需要用重典,叛乱这种事若是都宽恕姑息,是不是给有些人错觉,觉得只要自己不是主谋就能免死呢,那以后谁会惧惮州牧府的权威呢?”
韩彦这几句话说出来,就让众人都明白了韩彦的意思,韩彦是不会在乎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他要的是自己和州牧府在河北绝对的权威性,那这个权威性何来,当然是法典所指,因为法典是州牧府实行的,他们畏惧法典,就是畏惧州牧府,才会安分守己。
“今番参与叛乱的十九个世家,全部抄家,家主一支,八岁以上男丁全部诛杀,其余人发配到上谷为奴,其财产、土地尽没收冲入官府,俘虏的私兵,发配到渔阳屯田。参与的官员,同理论罪!”
韩彦短短的几句话,让众人心中大骇,这几条命令可就决定了数千人的生死啊,众人怎么能不心悸呢?但是韩彦的做法并没有错,对待敌人,谁也不会仁慈,换做是他们,想必也会如此吧!
“正南,这件事就由你负责。”韩彦随即将这件事交给了审配,审配的手段,韩彦是知道的,这个事不念情谊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件事,一是忠心,二是功业,韩彦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三日后,漳河之畔,一座巨大的刑场搭建起来,四百多人被押进了刑场,男女老少皆有,都是此次叛乱的世家主要家属,这些人韩彦是万万不会放过的,世家枝叶茂盛,加起来四五百人,也是正常的事情,还有参与叛乱的官员。
“举兵造反,罪不可恕,如今将尔等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来人,行刑!”审配一声令下,一百人被押上了行刑台,一拨一拨的,很快就被处决了,血留得到处都是,连漳河里面的水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腥气弥漫,令人作呕,有些观刑的百姓受不了,当下就呕吐起来,但是没有人为他们叫屈。
而邺城前往幽州的官道之上,三千余人被押解着,这些是被充军之人,由夏昭、陶升带着两千兵马押解,一部分是前往渔阳屯田的,一部分是前往上谷充军的,男子到了边塞,就是兵役,女子到了,就是边军的奴仆,这就是失败的下场。
“好一个韩子俊啊,手段果决,不是一般人呐!”曹操在得到消息之后,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若是他,也会这么做的,这一刻,他与韩彦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很想见一见这个韩子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子俊,真是毒辣至极!”袁绍也是骂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杀了些人,还不是韩彦最终要的结果,通过此事,他也明白了,河北世家最令他头疼的不是圈民圈地,而是他们手中的私兵,土地也只是少些赋税,但是私兵确实可以杀人的,当下韩彦也有了想法,趁此时机,一举减除后患,虽然可能得罪很多人,但是大军在手,韩彦并不担心这些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