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若是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毛玠在一旁说道,以免沮授、郭嘉两人闹得不愉快,都是韩彦的心腹,韩彦也不好意思偏袒谁。
郭嘉也收敛了笑容,说道:“还是孝先懂我,主公,今番天子被李傕、郭汜二人把握在手中,二人火拼激烈,十万西凉军若是拧成一股绳,那就很难对付了,可是现在他们掌握在数人之手,迟早都会消耗掉,主公难道不想将天子迎接到邺城吗?”
此时沮授也反应过来,脱口说道:“奉孝之意,乃是想届时挟天子以令天下?”
“正是!”郭嘉点点头,此时不仅仅是沮授,连韩彦和毛玠也是一脸的惊诧,他们都没有想到郭嘉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说出这种话,要知道汉室虽风雨飘摇,但是并未倒塌,还是有许多人对汉室抱有希望的。
毛玠也说道:“现今国家分裂,君主流离,民众失业,饥饿流亡,朝廷没有能维持的储备,百姓难以安定,这种状况是难于持久的。袁绍、袁术、刘表虽力量强盛,却都没有长远的考虑,因此,应当拥戴天子以命令那些不肯臣服的人,致力于农耕,广蓄军资,这样,称霸称王的大业就可以成功了。”
一下子大家都变得积极起来,对迎接天子都是一个语气,韩彦其实意动,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实力,除非剿除张燕、将袁绍的实力赶回黄河以南,这样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再说从冀州到长安,有千里之遥,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西凉军虽然实力有损,但是韩彦还不足以震慑住他们,所以韩彦犹豫。
“主公是否是在担心实力不足?”毛玠在一旁问道。
“正是!”韩彦也不隐瞒什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沮授闻言,笑道:“主公,不必忧虑,奉孝刚才也说了,他是建议主公先修缮内城,以便将来迎接天子,但是并不说立即出兵,主公既有打算,那么就需要预先绸缪,郭奉孝这个建议是很可行的,先建城,这样就免于仓促行事,一点一点的建,等城池建好了,那么想必主公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这件事还不宜大肆张扬,主公对外就称扩建邺城,新建州牧府好了。”沮授在一旁提醒道,现在韩彦治下并不缺乏心向汉室之人,现在说开了,都不好看。
“这一点我明白,这件事就交给孝先去办,孝先现在既然有了底,就知道怎么做最稳妥,反正也不着急,如今府库之中倒是不缺钱粮,前番冀州世家贡献了不少,建造百余间房屋还是可以的。”韩彦最后选定了毛玠主持这件事,郭嘉不适合,沮授没精力,只有毛玠既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时间。
“多谢主公信任,属下定不辱命!”毛玠当下也很是激动,他可对汉室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的汉室,他看的很透彻,长安的天子就一个娃娃,有什么能力重振朝纲呢,天下需要明主,需要强主,韩彦或许不一定是走到最后的人,但是毛玠还是很愿意和韩彦走到最后看看,到底最后天下谁属。
“郭奉孝,要么不说正经话,要么就是惊雷之语!”沮授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他可不是回家省亲,而是奔丧的。
毛玠也走了,他需要去预算一下,这里面需要多大的花销,给韩彦一个详细的账目,提前做好预算,不能影响征伐诸事,所以现在毛玠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繁忙,但是却不能张扬。
只留下郭嘉在那里,韩彦耐不住郭嘉软磨硬泡,拿出一坛酒,郭嘉兴高采烈的走了,韩彦也是十分的无语,郭嘉这般嗜酒,迟早会将身体搞垮的,历史上郭嘉就活的很短寿,赤壁之战之前就去世了,连四十岁都不到,想必就是因为身体垮掉的原因。
“是该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说一说了,否则这样下去,只怕会重蹈历史的覆辙啊!”韩彦自语叹息,当下也不多想,面前摆着许多的公文,还需要他批阅,他也是个劳碌命,荀彧这几天病了,告病在家,所以这些事就需要韩彦亲自上手了,否则平时这些事荀彧就搞定了,韩彦只需要事后捡重用的批阅一下即可,何必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