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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寺后山的菩提树下,一名白衣女子正手捻一枚白色棋子深思。女子的对面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和尚正看着她,微笑不语。
这名白衣女子,自然就是避居在灵鹫寺的王姒轻。不远处,浅惜带着几个小丫鬟正在清理茶具,小红炉上的炭火已经烧旺了,浅惜正等着杨煭带来灵鹫山的山泉水来煮茶。
“六小姐,可曾想好落子了?”与王姒轻对弈的正在灵鹫寺里有名的大和尚----济善大师。
说来也是奇怪,平时里,旁人难得一见的济善大师对王姒轻格外关注,时常来找她说禅、下棋。这自然不是因为自己出生江州王家,更不会是为了自己带来的那区区几千两的香油钱。王姒轻知道,自己的秘密怕是瞒不过这位佛法高深的老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王姒轻等人转眼已经在山上住了半月有余。亭外的桃花已经在凋谢了,只剩下少数的残瓣仍然顽强的挺立在风中。想着刚进山时,那满山开得正好的桃花,王姒轻随意的落下了一子。“济善大师,晚辈已经叨扰了贵寺半月之久了,明日便准备离开了。”
“六小姐胸有丘壑,聪慧过人,这一局是老衲输了。”随着王姒轻的白子落下,石桌上的棋局已然是输赢分明。
“大师承让了,”王姒轻接过浅惜手中的茶具,亲自为济善大师斟了一盏茶,“这半个多月来多谢大师教诲,使晚辈受益良多。明日姒轻即将离开,便不再去打扰大师清修了,今日姒轻就以此茶向您辞行了。”
“阿弥陀佛,六小姐福泽深厚,将来必定泽被苍生。”济善大师接过了茶盏,行了一个佛礼,“临别在即,老衲无以为赠,便送一句话给六小姐,当做是吃了小姐这半月新茶的谢礼吧。”
“六小姐须知,慧极必伤,今后还望小姐善自珍重。”说完,济善大师便转身离开了。
“多谢大师。”王姒轻带着一干奴婢,行了一个佛礼,目送济善大和尚离去。
“小姐,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再晚,万妈妈怕是要担心了。”浅惜抬头看了看天,见晚霞已经铺满了天空,便低身劝道。自从和济善大师分别后,小姐已经在后山坐了快两个时辰了。
王姒轻闻言,似是留恋的看了一眼山巅,这半个月山居的日子很是惬意。就如这满山的晚霞,美的惊人,可惜的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对她来说,只怕是再惬意的日子,终究是不长久的,自己也该离开了。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天色将晚未晚,整个山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色中。王姒轻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菩提树,便转身走向了自己客居的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