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那李将军今年才不过十八岁呢。”
“如今大街上的妇人们都在议论,说李将军长得英俊非凡,又勇武过人,将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能嫁给这样的少年英雄呢!”
“.…..”
王姒轻听着自家丫鬟们越来越激动的八卦声,心里也高兴了起来。王姒轻心里明白,自己的高兴却是不关风月的:那李元澈毕竟是自己救治的第一个伤者,如果他能在边关好好的活下来,自己自然也是为他高兴的。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王二老爷也急冲冲的走进了海棠院。
“轻轻,大喜事啊,你看。”王二老爷遣退了所有的下人,笑着从怀中拿出了朝廷的邸报。
王姒轻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邸报上正是李元澈在北疆大捷的消息。
“轻轻,这李元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王二老爷拍手大笑道,“有了这次瓦连堡大捷,李家在北疆总算暂时站稳了脚跟。”
“二伯父,听说蛮族并未真的退兵,还在祁连山下驻扎着呢。”
“这个不用你担心,自然有朝廷的大臣们操心着。轻轻,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未婚夫已经是天下成名的大英雄了,现在的李元澈也算是勉强能配得上你了。轻轻,总算不委屈你了。”王二老爷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
“二伯父,”自己和李元澈除了那封莫名其妙的婚约外,真的没有什么了。王姒轻实在是不知道该对自己的二伯父说些什么好,只好又依仗着这副年幼的身子,做出一副小儿女的娇羞状来。
“哟,我们的轻轻知道害羞了。好了,好了,二伯父不说就是了,你且休息吧,二伯父就先走了。”果然,王二老爷见自己的侄女儿害羞了,便不再说什么,大笑着离开了。
是夜,当王姒轻躺在自己的拔步床上时,便在枕头下发下了一个小小的信封。
王姒轻悄悄起身,打开了信封。为了不惊动旁人,她并没有点灯,只就着天上皎洁的月光,看了起来。
一别月余,轻可安好?北疆寒苦,思轻甚重,唯如此耳,方可解矣。
正是那封李元澈在瓦连堡亲笔书写,并通过八百里加紧传来的书信。
看着信纸上那龙飞凤舞,强劲有力的字迹,王姒轻的心情很是复杂。那信上传递出来的情感是那样的炙热,炙热得连让自己装作不懂都不成。
北疆的条件辛苦,又要随时上战场厮杀,难道真如李元澈信中所说,是因为想着自己,他才能坚持了下来吗?北疆的战事还尚未结束,在那样的境况下,他怎么能分心想着自己。若是因此在战场上有了意外怎么办?那自己在灵鹫寺里不是白救了他吗?
想到这里,王姒轻心里便有些气闷。他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王姒轻想了想,便悄悄来桌边,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战场危险,擅自珍重。
吹干了墨迹,王姒轻便把信纸放在了窗台上,她知道那个暗中送信的人,一定会把这封信尽快送到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