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边疆!”许清欢一字一顿,脸色认真至极。
“不行!”着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母亲?!”望着门口的慕晓芹,许清欢和北如深两人皆是讶异。
慕晓芹从未踏足北如深的书房,今日却……
“听冬青说,你在如深书房呆了大半日了。娘亲来看看。”慕晓芹一边解释一边跨进门槛,走到许清欢跟前,脸色就沉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我不准!边疆何其危险,即便你身怀功夫,也不许!”
“母亲!”去边疆是刚才一瞬间做的决定,她还未来得及想慕晓芹的反应,突然就遭到反对,许清欢急得一下子忘了所有能够劝说的话。
望着许清欢满脸的焦急,着急得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仿佛他当时的神情与许清欢并无二般,慕晓芹一下子红了眼,忍着喉咙的哽咽:“既然你如此想去,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仿佛时间凝固,许清欢与慕晓芹面对面沉默,谁也不曾让步。
突然,许清欢从身上取下两样东西,放在桌上,抬首,满脸坚定:“不管是为了我与他之间的情谊,还是为了宫里的那位,我都要去将他带回来!”
看着许清欢眼中的坚定,慕晓芹闻言一怔,与脑海中某个画面重合,当初那个男人也是这般,将腰间的匕首往桌上一扣,他说:“不管是为了这些年的情谊,还是为了宫里的那位,我都应前去阻止,将他们带回来!”
他去了,披星戴月出发,然而却再也没能回来,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娘!您就让我去吧,你放心,我的本事能保护好自己的。”许清欢见慕晓芹失神,以为她不同意,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撒娇般乞求。
因着摇晃,慕晓芹回过神,视线落在桌上的凤凰木簪和沉木珠上,心叹,太皇用心之物,不知这丫头是好福气还是灾劫……
“娘……”
“好了,娘亲知道了。即便关得住你的人,也关不住你的心。”慕晓芹笑了笑,眼里却含满了泪水,上前拥住她,在她耳边呢喃:“方才的你,真是像极了你爹!去吧……”
闻言,许清欢浑身一僵,她听了许多关于北家的事迹,多数是与她爷爷相关的,几乎没有人说起过她有一个爹,叫北寒,也很了不起。
“愣着作甚?还不去收拾?早去早回。”慕晓芹脸上依旧挂着柔柔的笑,将桌上的木簪重新插入她的发髻,又将沉木珠戴回她的脖子。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推她出了房门。
舞清影要跟着,被她拒绝了,说是现在是多事之秋,她去边疆,不是很放心这里,让她留在府里照顾慕晓芹,必要时,随北如深出行,保护他的安全。
若是以前,舞清影定是不从。此番确实立在原地,想了好久,或许是因为许清欢为了救慕晓芹宁可毒发,如果慕晓芹再出什么事,许清欢会受不了,她沉着脸点了点头。
许清欢收拾行李,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扬鞭启程融入夜色。
慕晓芹站在大门,望着浓浓的夜色,静静地站了许久。
“母亲。”北如深接过冬青取来的披风,为慕晓芹披上,细心地系上:“夜深了,回去吧。您身子刚好,不宜吹风。”
“如深,你说我让她去,是对还是不对?”慕晓芹望着空荡的街角,眉心紧锁。
“既是清欢想做的,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支持。当下来看,边疆凶险,也未尝不是安全之地。”
听到北如深这般言语,慕晓芹回头,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方才柔柔一笑,点点头。垂眸想了想,又跟北如深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等我修书一封,你一会儿送到将军府给云将军。”顿了顿,她看了看舞清影,说:“清影陪着如深,护着他周全。”
“是。”两人异口同声。
三日后。
璇城城门口。
“殿下。”莲木勒马上前,低声提醒时辰到了,他们在这里已经停留很久了。再不出发,怕是会落人话柄了。
你终究还是没出现……是路上误了时辰,还是你又出了什么状况?我没能在,你能否解决好?他在心中想了千万种情况,所有的最后都是她……没来。
南瑾瑥从人群中收回视线,垂眸掩住眼中的失望,扬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