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喜王妃这个词,他刻意加重了音,听的她更觉不舒服。
“殿下,此事非你我所能决定,烦请殿下自重些好。”因伤势未愈,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即便如此,语调依旧冰冷的生硬。
景牧脸上的笑容骤然减退,冷峻的面容却靠的她更近了。
柳瑟将头偏向一边,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他的薄唇随时都能抵上来。
“本王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他的轮廓清晰可见,眼神里的笃定是那样明显。
他一如前世般高傲不可一世,唯有不同的,可能是这时候的他还略显青涩,于她来讲,还会有些许情感交杂,不至于冷血到令人发指。
最是无情帝王家,注定了不能有慈悲怜悯之心。
“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反而十分厌恶。”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讲出她的心里话,用极为平淡的语气,听着有些诡异。
“是么?”他眉头一挑,眼神里带着质问的意味,良久,又恢复到最初的自信。
柳瑟并未看他,目光不自觉移向一旁。苍白俏美的小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你且先休息。”景牧忽的起身,极为冷淡的扫了眼床榻上的柳瑟,撇下这句冷冷的话,便转身离开。
柳瑟若有所思的望着这道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眼底的愤怒她是瞧得出的,但那又怎样。
她偏不想遂了他的愿。
她重新将四周环视了一遍,陌生的环境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记起姜淮济鞭打她时的场景,那双深邃凌厉的眼眸里的冷漠令她失望透顶,他到底对她没有半点情分可言。不然不会这么心狠,甚至她在他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的怜悯。
呵,怜悯?她从不需要。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身体上的疼痛减轻了几分,柳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扯疼了伤口。
她躺在床榻上,想着之前的种种。
她的脑海里莫名出现姜尚的影子,那张稚嫩青涩的面孔,全然不见了往日里的呆傻,他的眸子里折射出精明的睿智光芒,连她都有些惶恐。
想来他之前不过是在演戏,其实他早就好了,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目的何在?
这些问题盘旋在她的头脑里,惹得她直泛头疼,本以为相府里她只需要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沈碧清和姜馥仪这两对母女上,如今看来,她要提防很多人……
绿绾她们三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在这期间,她们的心都七上八下的,无不为柳瑟担惊受怕,可就是这样,府里面还没有半点动静,那几个粗壮高大的守卫依旧面不改色的守在门口。
“罗衣,他们怎么也没有人出来,也不知怎么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万不能出什么事才好。”绿绾本身性子就急,此刻更是急的走来走去,双手揣在胸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绿绾,休要乱说,殿下对小姐那么好,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看得出,墨玉也是心急如焚,但她相信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们不要急,我再去问一问就好。”罗衣持着那份沉稳冷静,不急不缓的向太子府的大门口走了去。
“大哥,麻烦您再帮我们问问,我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几个实在是没什么主意了。”罗衣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微笑的看着面前几人,施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