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门外的人晃了晃门锁,赵颜兮还听见伺候的下人说:“太傅大人,这是皇上下的令,您别让老奴难做。”
陈洺之拍着门,然后一把拽住了下人的衣领,“钥匙,把钥匙拿来!”
哪儿有钥匙,钥匙不在他身上,皇上存心让赵姑娘死,谁敢拦着。
“太傅大人,您回去吧……”很快,下人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陈洺之愣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里面的是赵颜兮?”陈洺之问:“可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
下人快喘不过气来了,屋里赵颜兮还在哭叫,他点了点头,“太傅大人,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陈洺之手一松,这里面的是赵颜兮,外面嫁人的难道是容姝。
怎么会是容姝,他脸色白了一瞬,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他以为皇上要容姝死,他还不懂,为什么他能为了赵颜兮做到这种地步,容姝去和亲,又回来,没有一件事是她想做的,如果里面的人是赵颜兮就解释的通了。
他们是姐弟,容誉怎么能这么做,陈洺之脚步飞快,他心跳的也飞快,他想看看容姝是不是好好的,他怕容姝存了死志。
她这一生太苦了,他会带她走。
喜乐声震天,所有人都在庆贺皇上的婚事,皇上继位七年,七年不选秀,他们大楚打赢了乌迩,终于有了皇后了。
陈洺之快马加鞭,终于在宫门处赶上了迎亲队伍,他是当朝太傅,当街纵马拦了未来皇后的喜轿。
乐声停了一瞬,可张绪抬抬手,又重新回到了该回的曲调上。
张绪道:“陈大人这是作何,马上就是吉时了,耽误不得,您可别让咱家为难。”
陈洺之下了马,喜轿的帘子随风晃动,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洺之问:“轿子里的人是谁?”
张绪:“圣上和平阳侯府二小姐的婚事人尽皆知。”
陈洺之不管拦路的人,走到喜轿前,掀开了轿帘,洞房花烛夜,这的确是喜事。
一角掀开,轿子里的人靠在车壁上,她盖着盖头,身上没有一点起伏。
陈洺之伸手把盖头掀开,他曾在梦中无数次梦见这一场景,伸手揭开新娘的盖头,盖头下的人就是容姝。
只是现在容姝闭着眼睛,他见过容姝几次,有时离得近,有时离得远,她回来之后,陈洺之就没见她笑过。
她曾经也是个小姑娘,因为几朵玉兰花,天上飞的小鸟,水里的游鱼就能笑得很开心,陈洺之想在容誉大婚后带容姝走的,他坐上太傅的位子,不是为了别的。
只是为了容姝。
陈洺之想碰碰容姝的脸,又像被烫到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他是错了,他以为接容姝回来是为了她好,他以为容姝在乌迩过得不好,是他害死了容姝。
眼前的人脸上带笑,嘴角一丝血痕,陈洺之把盖头放下,“皇上是疯了吗。”
张绪在后面阻拦不及,脸色被吓得煞白,长公主这是……这是怎么了,长公主身体不好,该请太医,张绪道:“陈大人,还请进宫宣太医啊!您拦着喜轿做什么,这罪名谁都担不起啊!”
喜乐没有错,这种情况下都没错,可见容誉准备了多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洺之一口血咳在了地上,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必不会做这太傅,也不会害了容姝。
长公主府走水,大火把一切烧了个干净,百姓还在说皇上成亲的事,这十里红妆,给足了体面。
至于长公主没了,人们只道可惜了,当初和亲,救万民于水火,怎么回来了反而拎不清呢,非要给赵姑娘使绊子,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可是她没了夫君,没了孩子,没了亲人,最后一点希望被她的同族弄没了,她怎么活下去。
她想回家。
七月二十
乌迩的草原一片明媚,耶律加央急坏了,容姝睡了一夜,却一直没醒,喊都喊不起来,这都睡了三天了,赵大夫也没说出所以然来,脉象一切正常,可人就是醒不了。
跟中邪了一样。
有时容姝会皱眉,但是不哭也不笑,赵大夫道:“王上,王妃脉象正常,”想来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耶律加央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放下心,哪儿有人一睡睡三天的,叫都叫不起来。
外面有人知道容姝昏迷不醒,都说她不属于这里,她的魂灵要被上天收走。
无稽之谈,都是屁话。
耶律加央看着容姝,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阿姝,你什么时候能醒。”
耶律加央想了又想,只记得容姝睡过去之前量了嫁衣的尺寸,他还送了容姝一条手串。
手串。
耶律加央把手串摘了下来,他怕容姝醒来误会他送东西又反悔,又把手串放在了枕边,想想不放心,又给放到了桌子上。
“你是不是怪我打赌不让着你,我以后不会了。”耶律加央蹭了蹭容姝的手,“阿姝……你醒过来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草原的风依旧和煦,七月下旬,瓜果成熟,是难得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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