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娘,恩情可以有,可你别把自家的情分弄没了才行呀。之前是大伯娘不计较,可如今那院子的新堂嫂是个厉害的,你要是过分了,往后不相往来了你就高兴了?”
“呸呸呸,她一个新妇,还能管到我这个婶婶来了?再说了,她又不是立刻掌家。”
二房三姑娘放下了干果,轻拍了拍手,揶揄一笑:“早上大伯娘都说了,几个月后若是能熟悉,就把掌家的大权交给大堂嫂了。而且娘你都说了那大堂嫂是个厉害的人,几个月后还不得让人刮目相看?”
说到最后,她继而道:“娘你可别把面子搞得太难看,往后我出嫁了,在婆家说响话还得倚靠大堂哥呢。”
说着,二房三姑娘从她娘的屋子走了出来。
留在屋中的顾二婶却是紧皱着眉头,暗道就算那苏氏要管家,也得到她那两个外甥成婚了再管。
但几个月时间是不够的,小侄子还有差不多两年才及冠呢。
时至傍晚,乌金西坠,外头的庭院洒落了一地金辉。
苏蕴因疲惫,便早早沐浴了。
沐浴过后,屏退了初意,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台后。将手支在了窗台上,手撑着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团扇。
窗户半开,带着湿气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在肩后。她似看庭院外,但目光却是无神,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正失神间,有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揽住了她。
有人贴到了她的耳廓旁,嗓音清冽:“在想什么?”
身后的人显然也已经沐浴过了,有淡淡的水汽,还有沐浴之后的清爽雅香。
可大概是亲近得少,苏蕴不适得身子僵了一瞬,但很快便适应了。
她看着窗外的落日光辉,轻声说道:“今日在宫中,我差些失态了。”
顾时行目光落在她略有忧愁的脸上,随而把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低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苏蕴转回头,轻推了开他,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蕴没有把大皇子的称呼说出来,但顾时行也明白她在问什么,
顾时行微微扬眉,略有诧异的问:“你没有问长清?”
苏蕴摇头:“不知怎么开口,我其实一直避免与兄长说起我们那个晚上的事情,所以……我也尽量避免谈起你。”
顾时行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开口。
看了眼她还湿润的发丝,随而把一旁的擦发的棉巾扯了过来,裹着她的长发,轻揉着擦拭。
“其实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说到这,他问:“上辈子,你对大皇妃了解多少?”
苏蕴想了想今日在宫中见到的那个女子,面容温婉,好像听人说品性也很温和。
“我上辈子很少与那些贵眷往来,所知道的不多。也就只知道她平性温和,知书达礼,很得大皇子生母德贵妃的看重,但后来不知怎的就病得卧床不起了,听小道消息说,是陈侧妃害得她小产,所以她便积郁成疾了。”
顾时行很细致地给她擦拭着长发,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积郁成疾不是只因这一事,而是长久以往的。她与大皇子成婚五年,可终究抵不过一个陈家女。在府中,陈家女不给她好脸,她这个皇妃当得只是个摆设。”
“大皇妃只孕了一个小县主,而后两次有孕,两次都是因为那个陈家女而小产的。”
这些后宅隐私,苏蕴上辈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所以面色很是惊愕。
半晌后,疑惑的看向他,问:“两次子嗣都因那陈侧妃而没了,大皇子就没有过表示?”
顾时行面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听说那大皇子对陈侧妃早年生情,但因陈侧妃早有心上人,屡屡不畏强权的拒绝了大皇子……”
说到这,顾时行一顿,抬起眼眸与苏蕴对视:“或许这就是话本上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念念不忘。直到大皇子成亲两年后,陈侧妃父亲落狱,她便服软了。失而复得,自然待如珍宝。”
失而复得,自然待如珍宝,这一点顾时行再也明白不过。
苏蕴对其中内情惊愕不已,但好半晌反应了过来:“什么话本?”
顾时行低下头,温柔的擦拭发丝,不动神色地说:“先前看到墨台偷懒,才知道他在看这等读物,闲来无事便取来看了几眼。”
闻言,苏蕴也没有太多怀疑,毕竟像顾时行这样清冷的高岭之花,不是那等会捧着话本看得入迷庸俗性子,再者也与那等俗物格格不入。
不过一息,苏蕴也没有再在意,而是问旁的。
“那这些事情,你又是怎知道的?”
顾时行无奈一哂:“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兄长在鸿胪寺任职,不是太大的节日,平日闲暇时间多了,也就和别的官员喝喝酒,饮饮茶,故而什么都打听到了。”
上辈子,顾时行与苏长清在私底下依旧有往来。
听到顾时行的话,苏蕴也无奈地笑了:“兄长真真的是那包打听,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笑了一会,她问:“今日见那大皇妃,面色还算好,她小产好像就在不久之后,有无可能现在就已经有孕在身了?”
顾时行摇头:“或许吧,我不清楚。”
苏蕴微微垂眸思索了一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过一会后又抬头问:“那小产的原因是什么,这个你知道吗?”
顾时行抬眸看他,微微眯眸:“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苏蕴伏入他的怀中,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柔声问:“我好奇。”
怀中温香软玉,难得她温情,顾时行心头一软。
虽不觉得她只是好奇,可思索后,还是轻抚着她柔软的腰侧,道:“也罢,你想做什么你也会有分寸,若是有困难,便与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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