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袭,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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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天,终于亮了。

细碎的晨光散漫了林间小道,两旁树影斑驳,满耳都是树叶翻转碰撞的声响。木锦汐的疲倦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她盘腿坐在树上,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按着仍在渗血的伤口,静静地看着微风梳理树间缠绕的藤蔓,时起时落聚聚散散。

树下,狼已在不知何时离去了。估计是看出木锦汐这把骨头没希望吃到口,野兽们也不愿再在她身上浪费多余的体力。

再三确认了危机已过,木锦汐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下来,拾起昨夜被狼抓落的鞋,穿回脚上。

所幸老天还是比较眷顾木锦汐的。没走多远,木锦汐隐约听到了细微的流水声。走近一看,竟一条河流从林间穿行而过。河水不深,依稀可见一些没于河底的灌木。

【看起来应该是高山溶雪或是地下水渗透形成的另一条水脉吧?】木锦汐心想,低头看了眼不在冒血的左肩。也不知道那些狼有没有狂犬病……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凝固的血液让衣服连在伤口上,要脱下来简直跟揪层皮一样。况且木锦汐穿的又多,一层层下来,直到她揭下最里层的肚兜,左肩的伤口早被硬生生的扯裂了。

“嘶——!!真他妈的疼。”木锦汐低呼了声。忍着疼,咬牙掬起一捧河水,淋在自己的伤口上。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低温,木锦汐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略显苍白的颜色。鲜红的血液犹如许多细小的小蛇,蜿蜿蜒蜒的,顺着木锦汐的背部爬入水中,在一片碧绿里晕开浅浅的粉色。

“真、真他娘的冷啊——还好这里荒山野地的没半个人在,不然打死也不脱!”木锦汐一边轻轻清洗着伤口,一遍低咒着。

没半个人在?她错了,这里有人!

位于木锦汐身后的百年粗树,恰到好处的遮掩了飞廉的身影……不过眨眼间,原本藏在树后的身影便消失了……

翌日。

木锦汐像往常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太常山上寻找着出路……

“哎——”到现在都没挂掉,连木锦汐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她已经不知道在树林里晃悠了多少天,就连一直饥肠辘辘的肚子,也早就已经饿得没感觉了……可以的话,木锦汐当真愿意拿自己身上唯一的那么一点碎银子去换一个包子。当然,前提是她能遇见一个活人的话。

之前存放着换洗衣服,新鲜玩意,还有花剩下的二百两银票的包裹,已经在被狼群追赶的时候不知所踪了,就连能证明身份的腰牌也不见了……身上那点碎银子和铜板算是木锦汐的全部财产了……

“妈的,老娘就不信身为一个身负重任的重要角色,会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无声无息的嗝屁——!!”不知是饿得还是怎样,大喊之后木锦汐又感到一阵窒息的晕眩感。这种情况在进入这座山以后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了。缺氧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脚步虚浮,脑袋发晕。紧接着,视线也跟着变得……

就这样……木锦汐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背部以及手臂两侧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后颅像是是被什么东西敲过,疼痛中伴有嗡嗡的耳鸣声。木锦汐本想用手确认下后脑勺的肿块,哪只才一动作便觉浑身钝痛难当,于是又哼哼着躺了回去。

缓缓活动了下受伤的手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木锦汐抬头仔细的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这里赫然是一条山间小道!她,她不是在做梦吧?!木锦汐死命的搓了搓眼睛——

干燥的黄泥地上还留着浅浅的车辙印。小路两旁是低矮的土坡,不算陡,但延绵甚深。估计她便是从坡上一路滚到这儿的。

木锦汐瞬间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谁,谁来告诉她,这些都……不是幻觉……

使劲拍了拍脸颊,却发现怎样都控制不住嘴角的抽动。她开始鬼叫鬼叫的往前跑。

眼眶逐渐热了起来。然后树啊,草啊,还有那个逐渐显现在地平线彼端的青色城墙啊,木锦汐都已经看不清了。她突然感到心口堵得慌,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很疼。然后,她便听到了自己抽噎的声音。

“老…老……”【老】了半天也没老出个所以然来。

木锦汐双手掩面,却意外地发现泪水早已从指缝中潸然滑落。她就这样顿了下去。

孤独、恐惧,还有千百种难以压抑的情绪突然全都涌了出来,化成细碎的呜咽冲出喉咙。木锦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放声嚎啕起来。

就在这时,一袭飘逸的黑衣落在木锦汐面前。她抬起头,幼犬一般的望向来者。喃喃开口说道“…………是…你……?”

位于她面前的飞廉并不做声,导致木锦汐茫然的望着他,似乎在疑惑着他的出现。这家伙总是在自己最茫然的时候出现,然后又风一样的离去。

【他是来救我的么?】木锦汐开始抱着小小的期待,开口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