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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穷 苏景闲 2314 字 2023-11-04

题,就怕不解决。”

“对,柔柔说的没有错。两个人,本来前二十几年也不认识,都有各自的人生。现在认识了,愿意一起磨合,就很好,有未来可以一起期待了。”

施柔:“孟哥说得很对”

余年点点头,扬起唇角感谢,“谢谢孟哥和柔柔姐。”

孟远开玩笑,“谢什么谢,你心态好了,感情生活顺利了,工作才努力,赚钱才积极”

保姆车停下,余年戴好鸭舌帽和大口罩下车。孟远低头,隔着车窗嘱咐了两句,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刷指纹进到专属电梯厅,对着金属色的电梯门,余年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发现,竟然比第一次上舞台还紧张。这时,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余年点下接听,“荣叔叔”

荣岳急促道,“我才听说你结束时,在拍卖场里被人拦下了还惊动了安保拦你的,是不是那个肖廷的人”

余年没急着按电梯,回道,“嗯,那人自报家门,说是肖廷的助理,请我去谈谈。”

荣岳紧张,“然后呢”

“然后我没搭理,还叫了安保。”

荣岳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年年干得漂亮那个肖廷,支使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助理,就想把你请过去谈卖画的事,这想得也太美了吧”

“对,我忙,没空。”余年也笑,又道,“不过,那人到现在都没放弃,甚至四处打探着真找到了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在”

“富贵人家的猫腻多了去了,说不定牵扯着什么事。”荣岳心情挺好,“应对得很好,无论是个什么事,他想请你,也得自己亲自来”

又说了两句,余年挂断电话,进到电梯里。先用指纹验证了身份,按下了谢游所在的楼层。

橙色的数字不断增加,离谢游的位置越来越近。余年忍不住脑补,要是不理我了,怎么办或者

思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卡顿,他念着的那个人,就站在电梯门口等他。

余年情不自禁地先笑了出来,“你在等我吗”

“嗯。”谢游伸手,拉了余年的手握住,将人从电梯厢里带出来。他侧过脸,轻声抱怨,“这部电梯太慢了,我盯着变化的数字看了好久,你都没出现。”

余年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松松软软,他上前小半步,抱住了谢游。

因着这个动作,谢游身形一滞,好几秒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年年,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不开心了谁欺负你了”

“对不起。”说完,余年屏着气,等着谢游的回答。

安静两秒后,谢游抬手,直接一把将余年抱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谢游的脖子,余年喊道,“谢游”

谢游低着嗓音命令,“年年,腿圈住我的腰。”

余年本能照做,很快就发现,谢游炙烫的双手正托着他的屁股,身形紧绷,也很紧张。

他放松了靠在谢游身上,嘴角翘了起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谢游一路抱着余年,最后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就着俯身的姿势,回答,“没关系。”

说完,谢游的手指一点一点扣住余年的手指,垂下眼睫,隔了一会儿,“我刚刚说了假话,其实,还是有关系的。”

将余年的手握着,压到心口的位置,谢游抿抿唇,坦诚,“我会心慌。”

两分钟后,余年将两个沙发垫子放到了玻璃墙边,拍了拍,朝谢游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坐坐”

谢游单手松开黑色的领带,解下西服外套的扣子,添了几分随意与松散。他走到余年旁边,在沙发垫上坐下来。

两人面前,是投射在玻璃墙上的影子,透过影子,能看见绵延在夜色中的城市高楼,以及在风中闪烁的霓虹。

两人靠得极近,余年能闻到谢游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他忽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才好。有种第一次把珍视的人拉进自己的围墙里,那种退缩与胆怯。

谢游动作轻缓地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余年的手背上。

反手握住对方的手,余年笑道,“要说的,可能有点长。”他停顿两秒,继续道,“我从小是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我妈妈叫余踏月,是外公外婆的老来女,外婆生下妈妈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外公说,踏月这个名字,是出自夜深立尽扶疏影,一路清溪踏月回。”

谢游:“很美的名字。”

“对,而且我家就在青溪路。”余年抬眼,望着玻璃墙外,“我对妈妈的印象,只有这个名字,和几张照片。我是在除夕夜出生的,妈妈为了生下我,去世了。外婆说,妈妈她坚持看了我一眼,才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

“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妈妈不说,外公外婆也不知道。未婚先孕,父不详,在当时,是挺不好的一件事。但外公外婆并不觉得有什么,外公还曾说,子必知其父、随父姓,不过是父权社会结构的强制规则而已。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找我的生父,我有外公外婆教养我长大,已经足够幸运。”

“他们都很好。”

“嗯,都特别好。”余年眼里盈着笑,“外公外婆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外公叫余修宁,别人给他的头衔很多,是书画家,文物鉴定家,古文字学家,国学大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外公念书写字,他被人请去鉴定文物,我也跟着。旁的人来求他的墨宝,我会在边上帮着研墨。”

谢游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道,“是青山余氏的修宁先生,对吗”

所以,你才会倾尽全力,买回江山连雨图,买回山水纹鱼尾瓶,买回不寐帖。

“对,很多人都这么称呼他。我小时候还认真纠正过一个来拜访的人,说,他不是修宁先生,他是外公。”

谢游眼神温和,“年年那时候多大”

“好像三岁我也不确定。”余年眼里倒映着城市的霓虹,“我外婆叫盛令仪,是宁城盛家的幺女,写词作曲都很擅长。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外婆写好曲子,她弹古琴,外公吹洞箫。那时候以为,会一直都这么美好。

后来,我十二岁时,外公就去世了,外婆像是一夜就苍老了十岁。之后,外婆就将余公馆改成了思宁公馆,意为,思念亡夫修宁。”

余年话里是清浅的怀念,“外公去世时,有很多很多人来祭奠。我跪在灵堂,一一还礼。那时,我就慢慢明白,我必须要长大了才行,我要照顾好外婆,照顾这个家。也是那时,我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学会了不依赖。”

谢游握紧余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