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推断出,这群小混混们是在打劫,若是剧组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干扰拍摄。
穆休伦懒得管这些杂事,然而那大分贝的喇叭确实影响了他的工作。
他沉声吩咐秘书:“报警。”
然而就在下一秒,突然有一阵更为刺耳的声音压过了重音喇叭
油门轰鸣,车轮摆尾碾过柏油路面,循声望去,一辆摩托车自街道那头,踏着喧嚣而来
车身上,一位身材曼妙的女骑士伏低身子,向着小混混聚集的方向冲了过去。
当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挺身应对,而是转身就跑小混混们也不例外,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眼睁睁看着一辆摩托车向着他们奔袭而来时,他们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迈开步子,四散而去
可惜,两只腿的人哪里跑得过两只轱辘的车
在五彩斑斓的头发中,女骑士立即瞄准了其中最光亮的一颗卤蛋脑袋,她二话不说轰开油门,再次向着那个身影冲去。
“妈的”被摩托车撵着跑的光头,正是地痞头子五哥,他膀大腰圆,没跑几步路就累得呼哧呼哧,每跑一步,脖子上重重的金链子就敲打在胸口上,但他这时候根本顾不上疼了,他只想知道,这辆莫名其妙窜出来的摩托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让剧组上下所有人都惊住了。副导演手里还拿着厚厚一沓“保护费”,他本想尽快打发走这群地痞流氓,哪想到突然有一辆摩托车杀了出来
而且那摩托车越看越眼熟。
副导演僵硬地转过头,颤声问场记:“我是看错了吗那车不是馋了吗赞助的吗”
“是、是啊,您没看错”场记差点咬到舌头,“馋了吗花五百万买了个植入广告,这就是今天白天送过来的车”
明蓝色的车身、正方形的储物箱、还有那印着ogo的头盔,那辆气势汹汹夺路而来的摩托车,而是业界知名外卖品牌“馋了吗”的送餐车
经过改装的送餐车性能逆天,平日里总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简直就是外卖界的重装坦克。
而这辆神车到了女骑士手里,更是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优势,追在那群小混混身后,把他们撵得嗷嗷直叫
这条街并不长,不过瞬息的功夫,光头五哥已经从街这头跑到了街那头,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捯着两条小短腿,凭这份冲劲,即使去参加奥运会也能为国争光了。
然而,人的潜能终究是有限的,当最后一分力气用尽,他双脚一软,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身后的摩托车紧追不舍,油门声近在咫尺,再有一秒就要从他身上压过
“女侠饶命”他就地一滚,肥圆的大脸从柏油路面上蹭过,地面上粗糙的石子划破了他的皮肤,胳臂上的哈士奇纹身也被磨花了。
他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瘫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那辆在他身前险之又险停下的摩托车,吓得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他不过是小村子出身的小地痞,初中没上完,和一帮同样辍学的兄弟,四处打工,结果没几天就因为聚众打架被工厂开除了。后来他们到了大城市,心思野了,便想走邪路,学别人“混社会”,于是他去二手市场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个八手音响哪想到滋润日子没过几天,就遇到了硬茬子
这女煞星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句话不说开着摩托车就冲过来如果他跑慢一点,如果她刹车的速度再迟一点,那她不就要直接从他身上碾过了吗
“女、女侠,小五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片有您罩着我、我下次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这么多从村里出来和我混口饭吃的兄弟,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一次行吗我们走、现在就走”
说着,他跌跌撞撞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惜双腿软如面条,别说站起来了,他没尿裤子就算不错了。
看着光头地痞如此蠢态,女骑士发出一声轻笑。
“错了。”虽然有头盔阻隔,但女声依旧清脆爽利。
光头地痞赶忙双手抱拳,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什么错了”
“我不是女侠,我是你祖宗。”
“”
不等光头地痞反应过来,女骑士突然调转车头,排气筒喷出烟灰色尾气,刚好喷了他满脸。
紧接着,那辆摩托车又顺着原路奔了回去,一个摆尾停在了依旧兢兢业业放着神曲的大喇叭前。
副导演看着这位神秘来客,只觉得后背一紧,汗毛倒竖:“您您您您您您好”
神秘女骑士理都未理他,她单脚撑住车身,左手探入后面的储物箱,就这么摸啊摸啊,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摸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锤子。
副导演:“”
场记:“”
其他工作人员:“”
隔着头盔,她只瞥了一眼,便立即推算出了这只八手音响最为薄弱的受力点。只见她手起锤落,看着小巧却精工打造的地质锤重重击打在那一点上音响应、声、而、碎
所有人:“”
wtf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是借了利器之便。她手中的地质锤由铬钒钢铸就,只要找准受力点,一锤下去,再坚固的岩石到了她手下也会劈裂。厚重的岩石尚且如此,那只破旧的音响不过是vc外壳,哪里有什么抵挡之力
然而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却像是看到了神迹一样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孩子,动作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只不过拿着锤子轻轻敲了一下,那个足有半人多高的音箱就变成了一地残破的碎片
当做完这一切后,那位神秘女骑师把锤子往储物箱里一扔,再次轰开油门,向着远方驶去。
自始至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众人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足足盯了有半分钟,方才大梦初醒。
“还等什么快去追啊她把赞助商的道具骑走了”导演大喊。
于是一群工作人员傻乎乎跑去追摩托车。等他们赶到时,那辆立下汗马功劳的摩托车就停在路口拐角处,头盔挂在车把上,然而车身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十分钟后,受惊过度的小花苏瑾在经纪人和助理的陪同下,从保姆车上走下来,娇滴滴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怎么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