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的时候差点把杯子磕坏,水还洒了出来。
县城不大,居民区和商业区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吃完饭出来就是一片居民楼,走着走着两个人都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喊,以及男人的咒骂,余曼愣了愣下意识的抬腿往那边跑。
拐过巷子口见一个满身戾气的男人,正在对一个缩在墙角的女人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哭得满脸通红喊着,“爸爸,不要打妈妈了”
她想也没想就径直跑过去,使出全身力气把那个男人推开,扶起那个被打得缩在墙角的女人,撩开她凌乱的头发,能看见触目惊心的淤青,女人因为疼痛而缩着身子,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眼前的一切刺痛了她的双眼,以往不管闲事、不给自己惹麻烦的女人,今天也也不知是从哪得到的勇气,转身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男人的腿上。
“畜生”
男人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脚,刚因为陌生人的出现而暂时休止的怒气,顿时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抬手就要往她伸手招呼,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却稳稳的停在她面前。
“你打别人我管不着,你要是敢动她,我今天让你爬着离开这。”
话音未落,少爷冷着脸握住那只碍眼的爪子顺时针旋转,那人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咬着牙抬起另一只手往这边招呼。看着不知死活的人,少爷松开手,抬腿一脚招呼在那人腹部,把人踹飞出去,直到撞到对面的墙才停下。
接着,单元门被人推开,一群老阿姨冲出来,像是提前准备好了的似的,有人扶起受伤的女人嘘寒问暖,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嚷道。
“你们怎么可以打人,这么不讲道理。”
“打人,我还要报警呢。”
说着,双眼猩红的余曼拿出手机拨下那个号码,在一群人讶异的眼神中和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了这边的情况。
派出所的同志来的很快,警员陪受伤的女人去医院,剩下的人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
“什么情况”
“他打人,我们见义勇为。”
刚才那一幕刺得她太阳穴现在还在疼,儿时的记忆如海浪席卷而来,若非场合不对,她真想提起椅子砸到那个男人头,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她该打,谁让她管老子的事的,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
旁边的人捂着肚子大放厥词,她气得想当着警察的面掀桌而起,却被身边的男人摁住了,少爷摇摇头示意她先冷静。
瞧着这些片警的表情,他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果然,那个男人抱怨完多管闲事的妻子,就把箭头指向他们这俩陌生人。
“警察同志,他们俩打人,联起手来打我,我们家那些邻居都能给我作证。”
要不是少爷摁着,余曼能起身往人渣的头上来一脚,人原来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派出所一时间鸡飞狗跳,片警不得已把那个男人带到别的地方审问,非常无奈的看着他们这俩倒霉蛋。
“那边有监控摄像吗”
“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是我们打人”
说着,她又要站起来,傅卿言急忙把人拽回椅子上,他发现,一遇到这种事,她根本冷静不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监控我们没注意,不知道有没有。”
看着善解人意的少爷,警察也是一脸无奈,甚至是有些心累。
“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女方每次都一口咬定没有被家暴,还有那些邻居也说没有,我们也很无奈。”
听警察这么说,少爷顿时什么都想通了,难怪当时孩子哭的那么狠,那些人都不肯出来,难怪警察见到那一家三口的表情会变得那么奇怪。
“可那个孩子看见了啊,如果不是孩子哭,我们也不会发现。”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
再一次被少爷摁回椅子上,她的眼泪差不多都走到了眼角,小时候也是这样,妈妈说忍,周围人说不会有下一次了,可下一次之后还有下一次。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因为她亲耳听见,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说,自己是不小心摔倒的,和她丈夫无关,甚至还要反咬一口,怪他们打人。
看着精神崩溃的人,傅卿言根本不敢撒手,不远处就是一座桥、桥下就是大江,保不齐她想不开就上去了。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哪里都有傻子,我们尽力了,如果不是警察帮忙,咱们还得被关一天,先回去吧。”
“我、我能去医院看看嘛,我想去劝劝她。”
“不行”
能让警察露出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明这件事发生了太多次,她劝了也于事无补,只能在心里多压一块石头,把原本就疲惫的精神彻底压垮。
怕她再胡思乱想,少爷拉她去车行,买了辆银色的小面包,把人塞进车里踩着油门回家。
到家后,他把浑浑噩噩的女人拉到卧室,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的药在哪儿”
“我现在不想吃药。”
“由不得你想不想”
说完,他直接去翻柜子找,现在不吃药,保不齐晚上就在另一个房间割腕,这种事他信她做得出来。
找到抗抑郁症的药,他倒出一粒在她手上,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中取了另一种药。
“一起吃下去”
看着掌心里的两种药,她皱了皱眉乖乖的接过保温杯把药吃了,吃完才想起来问一句。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安定。你先睡一觉,睡醒起来再说。”
“”
趁她发蒙的时候,少爷把药扔回原处,背对着她将行李箱锁起来。
没多久,药效来了,她想保持清醒也不太容易,便脱了外套和鞋子躺下。
“你说,我要是一觉不醒了怎么办”
“别做梦,你要是不醒,我就是打也要把你打醒。睡吧,我不走。”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她听见最后三个字,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侧身面对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哭着哭着也就睡着了。
看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女人,他慢慢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帮她把被子提到肩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往外走,打开那扇一直没碰过的门,推门进去。
这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窗台上落满了灰,床上没有被褥。显然余曼也很久没进来过这里。这是她母亲生前的卧室,也是承载她一切痛苦根源的地方。
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他退出来关上门,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轻轻握住她那双长着薄茧的双手,守着熟睡的人好像从没有离开过。
余曼这一觉有点久天黑了才醒,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上去像是把白天的事都忘了,可他知道,她没忘。
“我饿了,你去做饭。”
“你就不能自己做”
“我昨天买的东西的钱,就当是在你这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你还好意思让我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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