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要站起来和自己理论,余曼急忙走上前把他摁回床上。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是给周深打电话。”
本以为他会问自己和周深说了什么,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关心。
“吃完饭我送你去镇上看看伤吧。”
“不去,静养两天就好了。今天装修队的要来,你提前把东西收拾一下。”
“装、装修队”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少爷嫌弃的皱了皱眉,懒得开口解释,抬手握住她的胳膊,借着巧劲站起来。
一直到吃完饭,她都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时候和装修队搭上话的,明明这些天都形影不离。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家门口停了三辆车,一辆拉着装修工人们,一辆载着水泥和瓷砖以及其他必要工具,另一辆放着他定制的茶桌和躺椅。
“你、你今天又要搞什么”
“装修啊,你看看那地上有多少坑,走路我都怕崴到脚。”
说完,他转头看着家具店的工人,交代安放躺椅和茶桌的位置,至于装修队的师傅,已经进屋挪家具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亲戚们终于忍不住了,假装无意的路过,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曼曼啊,你这是要干嘛”
“二姑,我、我在装修房子。”
“装修你哪来的钱啊,你可不能学你爸啊,花钱没个节制。对了,我看你家里有个男人,他是谁。”
老实说,她不想应酬这些亲戚,尤其不想被他们说教,现在听着二姑的话,心里只有不耐烦和尴尬。
“一个朋友,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您继续忙。”
说完,她转身进了院子,顺便把大开的门合上,一脸不开心的走到少爷身边,像个在外面被人欺负的孩子回家诉苦。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她找你借钱了”
“借钱倒是没有,说了些我不想听的话。”
“不想听你就不听呗,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今晚咱们住哪儿,镇上有宾馆吗”
“你到底要让他们装修几个屋子”
“我想都装修了,不过有间屋子我不能做主。”
余曼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哪间房,心态又崩了,咬着牙不说话。看着她沉重的表情,傅卿言伸手把她拉到身边。
“那间屋子的未来,你说了算,你不想动,我就不动那里。”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忍不了家里的环境,只是想把周围改变一下,免得她触景生情。
“你让我想想。”
那间屋子对她的意义,不亚于母亲的孤坟,里面装着她的噩梦和牵挂,既割舍不掉,又没勇气去面对。
“不着急,今天先搞客厅,一间一间来。你顺便想一下,这几天咱们住哪儿,我猜测这边的宾馆还不如b市的网咖舒服。”
“这边的宾馆确实一言难尽。”
连她都说一言难尽,以他的眼界实在是难以想象。
“那还是住家里吧,今天装修客厅,明天处理厨房,后天把床搬到客厅,卧室就腾出来了。”
“会有味道的吧”
“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宁愿闻这个味道,也不想去连你都瞧不上的十八线小宾馆。”
“你都能忍,我应该也没问题,不过晚上睡客厅会有点冷啊,空调在卧室的墙上挂着呢。”
“你不是还个烧电的小火炉最多两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他今天破天荒的把“忍”字挂在嘴边,让她想伸手摸摸少爷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中午,她在惆怅怎么进厨房做饭的时候,外卖到了。
“你什么时候订的午餐”
“昨天上午,陪你买菜的路上顺便找的,你们这边快递不送到家门口是不是我快递到了,不止一个。”
“你是想我去帮你领快递”
见她满脸不情愿,少爷撇撇嘴回她一脸嫌弃。
“少给自己加戏,除了做饭你什么都做不好。能用钱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用不靠谱的你。”
“”
每次和他多说几句,她就觉得脑壳疼,“随便你,本来我也没想帮你领快递,少自作多情”
屋里有装修队,院外有假装路过的亲戚,所以不管她多不情愿,都得和少爷一样躺在椅子上烤火。
在室外熬了一天,她冻得手脚冰凉才有机会进屋,小心翼翼踩在新铺的地砖上,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惊讶的说不出话。
“他们这个效率也太快了吧”
少爷抿着薄唇,对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之以鼻,“午饭是别人送来的,你抓紧时间准备晚饭吧。”
“晚饭我早想好了,今晚涮火锅,我去厨房洗菜,你先回卧室等着。”
说完,她蹦蹦跳跳的往厨房走,看得他心惊胆战,生怕她没站稳摔下去。
客厅暂时不能放桌椅,晚餐在卧室解决,她之前买的电磁炉终于有了出场机会。
“这边是鸡汤,这边是麻辣锅底,你随便选。”
今早起床后,她良心发现的炖了锅鸡汤,结果中午没吃成,倒是方便了晚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吃饭和做饭越来越有激情,提到吃就是一脸兴奋。
装修差不多进行了一周时间,余曼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把妈妈的那间屋子也装饰一番,少爷让装修师傅在院里搭了个架子,还让他们把院墙加高了五十公分。
“你为什么要找人在这搭个架子”
“夏天乘凉。”
“夏天你打算住到夏天”
见她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少爷摇摇头心累不已,他发现“距离产生美”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想起她,都是她的好。
现在整天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只能看见她是如何犯蠢、作死的,简直和家里的芸豆有的一拼。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自己想吧,懒得解释这些没用的。”
说完,他推开挡着路的人进屋,家里装修过后简直焕然一新,就是空气中还有种淡淡的水泥腥气。
这几天邻里乡亲都在猜他是谁和余曼是什么关系,有人直接在私下议论她是在大城市里傍上大款了。余曼没心思和这些人解释,不过他们也没猜错,她确实是傍上款爷了。
“你过来挑一下地毯。”
“地毯我家又没地暖,要什么地毯”
“卧室用,以后进卧室必须换干净的拖鞋,你来选个图案,我找人送过来。”
“你随便选吧,我怕选的不好,你又要趁机diss我的审美。”
这种事少爷不是第一次干,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已经学会了如何规避伤害。
“给你机会你不要,将来别说我大包大揽不给你主权。”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拦过你那么多次,哪次是真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