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到胸口,少爷抬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她吃痛的表情,问道。
“吃饭了吗”
“午饭吃了。”
“叫外卖,还是我带你出去吃饭”
发现他没有生气,余曼悄悄在心中松了口气。“叫外卖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少爷点点头,转身往里走,拖鞋擦着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听得她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你吃了吗”
“吃了,今天快下班的时候,被周深拉出来挡饭局。”
“嗯什么意思。”
走回客厅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语的表情。
“周家安排他去相亲,他把我拽过去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会这么仗义。”
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少爷一向都是自带绝缘光环,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闻言,他拧着眉一脸嫌弃的嗤了一声,“去之前他没告诉我实情,说是刚好路过所以请我吃饭,去了之后我才知道被他骗了。”
结合他现在的表情,余曼觉得周深最近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可能会死的很惨。
“那你还肯坐下来陪他吃完饭”
“去都去了,为什么不吃,一顿饭吃他二十万,也算对得起我的时间。”
“”
这个天文数字,让她这个穷人目瞪口呆的想掰起指头数二后头到底有几个零。
“下、下次有这种活动,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过去帮你吃。只要手边没有重要的事,保证随叫随到。”
说完,接触到少爷嫌弃的目光,她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低下头尴尬的说。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接着,装作恍然大悟的一拍沙发垫子,从兜里拿出手机。
“哦,差点忘了叫外卖的事。”
等外卖的时候,少爷把她今天淘的资料拿过去,一副老师改作业的表情,漫不经心的问她。
“明天你出门吗”
“明天好像不用,后天要去学校报道。”
说完,她端起杯子好奇的看着他,少爷提起手里的书说道。
“这十页再加200个单词,是你明天的任务,我明晚这个时候抽背。”
“”
她把杯子放到嘴边,却被这话吓得忘了怎么张嘴,温水顺着杯口流下来差点灌进衣领里,余曼急忙放下杯子,可这还不算完呢。
“记住了没十页和二百个单词,如果背不出来,家里从后天开始断网。”
说着,他把书扔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扔到茶几上。
“你以后用这个。”
看着传说中的威图,她惊讶的差点把眼睫毛抖下来。
“不、不用这么过分吧”
“不想这样,你就好好学习。记住了,你没有调剂的机会,今年不行就明年继续”
说真的,她以往的任何一个老师,都没有这一刻的傅卿言严苛,这简直是要把她逼成疯子的节奏。
“我、我会努力学习的,你快把手机收起来,这么贵的东西万一弄坏了还得给人赔。”
颤巍巍的把手机给他推回去,余曼心虚的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和土豪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的金钱观真的十分容易扭曲。
知道她白天没遛狗,少爷就把芸豆带到健身室去了,开了跑步机让它自己耍,自己坐在椅子上拿着iad写写画画。
余曼吃完饭上来,就看见了新鲜出炉的时间表,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候开始看书,什么时候做饭,什么时候做运动,甚至连突发情况都考虑到了。
“我用不着这个,我自己能管理好时间。”
“那你今天还回的比我晚,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的人,怎么明白合理利用有限的时间。”
不管她乐不乐意,少爷直接把打印好的时间表拍到她脑门上,余曼下意识伸手接住飘下来的纸张,听他继续说道。
“缺任何资料都可以和我说,实在不行我还能给你请个家教,但我不会帮你走任何捷径。毕竟你将来是要做律师的,什么都不会是绝对不可以的。”
少爷正能量的时候,经常能把人吓一跳,她捧着那张薄薄的纸,惊讶的合不拢嘴,半晌才讪讪的说。
“我觉得,你可以去当律师。”
“没意思,我对那些条条框框喜欢不起来,你加油虽然,即使你毕业了,我也不可能请你做我公司的法律顾问。”
“”
她咬着唇欲言又止,心道:这种想打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睡觉前,她坐在床上刷阅读理解,作为一个从没想过出国留学的大学生来说,余曼的词汇量算是合格的,但也免不了会遇上陌生或者分不清的词。
当她拿出手机查单词的时候,猛地一回头发现身边的男人在看书,她凑过去一看,满篇的英文。
“你、你英语水平这么好”
“查你的单词,别来烦我,做完你手上这篇阅读,关灯睡觉”
“我说了我可以去对面房间睡的嘛。”
既然决定考研,那就注定不能早睡,她提议搬回对面的卧室,结果被他一票否决了。
“闭嘴,查单词需要用嘴的吗再说废话,我让你今晚睡地毯。”
“”
最近,她发现自己想掐死少爷的冲动,越来越的频繁了。
“我交了房租,就该拥有一间独立的卧室好不好,你凭什么剥夺我的合法权益而且对面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为什么不能住”
见她不仅没闭嘴,话还越来越多,语气也越发狂妄,少爷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捏着书本沉默着、压抑着,最后爆发了。
“滚对面去,别进来了。”
好好聊着天,他突然翻脸,余曼面上一怔,心里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委屈,眼睛也控制不住的红了,立马收拾书和手机掀开被子下床,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了。
回了原先的卧室,她气冲冲的把书摔到床上,拼命压制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却把眼框越憋越红。
冷静了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弯腰去捡书,眨眼的瞬间,发现书皮上有滴圆圆的透明液体。
余曼不信邪的抬手擦脸,发觉手上有点凉,她紧闭双唇神情凝重的看着手背上的湿痕,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