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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乘风勾唇:“若是想攀交情就免了吧。”
苏然摇摇头:“我知道那船盐是谁的。”
山寨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罗乘风问:“谁的”
苏然揉了揉鼻头,这个房子里有炭火,比她昨夜呆的山洞暖和许多,刚从外面进来后鼻头有点痒。
“能不能今晚不让我们住山洞了”
罗乘风失笑:“一个人名就想换些好处”
苏然:“消息也是钱,如果合作愉快我也许还能帮你把盐卖掉。”
“口气不小。”罗乘风侧头看向毛六。
毛六想了下回道:“只有侯奶奶那屋还有地方。”
罗乘风点头,冲着苏然一抬下巴:“说吧。”
苏然轻咳一声:“这船是肃王府二公子殷华的。”
罗乘风:“你耍谁呢谁不知道官盐事务是由肃王府世子管理的。”
苏然心道,总不能告诉他这书是我写的,就是知道,谁叫我有上帝视角呢。
她问:“可是有两条盐船”
罗乘风没说话,他的表情肯定了了这个回答。
苏然心里又踏实了点儿,接着说:“我对殷华的性格还算了解,有一个方法能让偷盐船的事不被追究。”
罗乘风看出来苏然的套路了,于是主动问:“是不是还得给你点好处,你才会说”
苏然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废话吗没好处的事谁干呀。
罗乘风也笑了:“那你就自己留着吧,可以带到地底下看看阎王要不要听。”
11第11章
罗乘风递了个眼神给身边人。
眼看又要被扔回山洞,苏然忙说:“等等等等二当家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跟我们几个小人物赌气呢我们所图不过是睡在暖和的房子里吃上点肉。再说这方法如果成,对寨子里大有好处,如果不成,我们三个又逃不掉。”
何行修看了她一眼,苏然的话是把他们三人拴在了一起,如果罗乘风答应,得益的就是三个人。
想不到当初自己一句随意的点拔,竟然让她感恩到现在。他不禁为之前看不起人汗颜。
其实苏然哪是感恩呢,她只是想到有可能需要何行修的帮助。
毛六在一旁帮忙搭了句腔:“要不先听听她怎么说”
苏然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后不等罗乘风开口,就清清嗓子说:“殷华这人和他哥不一样,心地单纯善良。我们可以先将盐拿一部分出来分发给周围的百姓,造成一种劫富济贫的假象。按殷华的性格,有很大可能就不再追究。再过上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找机会把盐卖掉。”
苏然曾经在学校里做过很多种兼职,她认真研究过如何跟客户套近乎,以便顺利把东西卖出去。
这其中语言的作用不可小觑,刚刚她一口一个“我们”就是在无意中拉近她和山寨之间的关系,造成一种表面的亲近感。
罗乘风听完没什么表示。
苏然心中忐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又说道:“就算这船不是殷华的,劫富济贫也是好事,舆论会往我们这边倒”
罗乘风打断她:“殷华和他哥不一样这么说,你对他哥也有了解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而且,你还直呼他名字”
苏然一怔,大意了啊。
满屋的人都看着她,神色各不相同。
其中最夸张的是苏夕。肯定是因为殷华在追求她,所以姐姐间接了解到一些内情。
她难以置信,颤抖着问:“哥,你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利用殷二公子的善心”
罗乘风挑眉。他和苏然接触两次,知道她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倒是这个弟弟,文弱秀气,却有些骨气。
苏夕的话虽然说的不全,却透露出他们确实认识殷华,反而从侧面印证了苏然的可信度。
罗乘风在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正想再问,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那人凑到罗乘风身边,小声说:“二当家,齐州府那边放出话了,昨夜肃王府的盐船被盗,不过这两船管事的并非世子,而是二公子。”
罗乘风往椅子上一靠,过了片刻,吩咐道:“让侯奶奶先和她孙子住一起,房间收拾下,给他们三个。”
等苏然他们离开后,罗乘风转头问毛六:“雨论是什么意思”
毛六皱眉想了下:“大概是说民众的言论像雨一样。”
殷华坐在院子中,任由冷风吹在身上,他面前放着壶茶,早就凉的透透。
侍女将厚厚的锦袍披在他身上,在一旁站立垂首不语,她知道二公子近日来心绪不佳,完全是因为找不到那个贫家女。
殷华回过头,轻声叹道:“你回去吧,这里太冷,我想一个人静静。这样的天,也不知她能否吃饱穿暖。”
侍女不说话,却也没离开,二公子总是这样心善,处处为人着想。
殷华见她不走,不再言语。
已经多日没有苏夕的消息。
他派人打探过,据说,苏夕的姐姐将自己卖去青楼又反悔,被青楼打手追赶逃跑,苏夕陪着姐姐一起逃亡。
殷华自责不已,他早该想到的。他就应该早早让苏夕和她姐姐分开,或者暗中给她姐姐钱,让她离开家。
苏夕的姐姐他见过,生于贫穷却不安于贫穷,和她妹妹一点都不像。
这样冷的日子,又是仓促逃跑,身无分文刚刚丧母,夕儿该有多难。
他将苏然的卖身钱还给春来阁,又警告老鸨不可再找苏然的麻烦。他希望苏夕能知道她们已经安全了,可以回家了。
可是他遣人在文水县周围连续打探多日,却始终没有苏夕和她姐姐的消息。
殷华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哥哥在这,肯定会有主意的。
他现在住的小院位于齐州府府衙内,紧邻着府尹住的地方。
齐州盐场是一处很大的盐场,连接南北盐路的重要枢纽。这是他第一次到齐州,更是第一次独自负责哥哥交代的任务。
原本的雄心万丈却在遇到苏夕后变成了绕指柔,情窦初开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娇美善良的女子。
只要想到她不知在哪里东躲西藏,挨饿受冻,他就心痛不已。
府尹曹钟文匆匆走来:“二公子不好了,盐船丢了一条。”
殷华受惊站起:“什么”
刚刚那一阵忧思愁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跑了。
他这段时间心思花在了别处,而这两条船本就是哥哥调来给他练习用的,下一步要往哪送还没定好,就先放着。
前段时间确实有人问过他要不要加派些人手,被他否决了,他哥的船队那么多船也不过是一小队人值守。
会不会这船是顺水飘走了
gu903();曹钟文又道:“下官已命人在水道上查找,此事可要向世子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