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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口偷食 忽见青山 2252 字 2023-11-04

雷敏才听了这话,眯起眼威胁道:“你可是在叫我弑父”

元瑶猛摇头:“元瑶不敢,二公子对老王爷敬爱有加,只是仙药说到底效果难料”

雷敏才咬牙思虑片刻,勾起嘴角,单手扶起元瑶:“你的动作可要快一点,若是在监军大人回来之前办妥此事,你或许能逃出这王府也说不准。”

元瑶大喜,马上弯腰福身:“元瑶知道了。”

这时,里间的屏风“哐当”一声,砸倒在地。

雷敏才和元瑶同时一惊,没想到书房里间竟然还有人。

这书房,除了他和雷安,还能有谁来

雷敏才与元瑶对视一眼,他二人刚刚的对话万万不可被人听到。

他抽出一把剑,抬步往里走,整个府里,还没有他杀不起的人。

里间,屏风在地上倒着,老王爷雷静海四肢抽搐躺在屏风上,勉强伸出食指,指尖对着雷敏才,口中不断念着:“孽子,孽子。”

雷敏才万万没想到,里间弄出动静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爹,他吓得手中的剑直接掉到地上。

雷静海自玉佩丢失后,便有些心神不属,一时猜是小舟偷的,一时又想着会不会是被自己人拿走的。

雷安不可能,但是雷敏才若知道有此玉佩,就说不定

老王爷来书房是想找找看,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出弑父的话,一时气火攻心,药力反弹,身体不受控制摔倒。

元瑶跟着冲进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也是一阵发慌,但她比雷敏才冷静很多。

只是一个犹豫,她便慢慢屈膝,将剑从地上捡起来,塞进雷敏才手中,小声说:“二公子,机不可失。”

雷敏才握剑的手直抖,嘴唇发白。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胆识的人,好人当不了,坏又坏得不够彻底,弑父这种事,他可以让元瑶去干,但要自己动手,又退缩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雷静海突然口中喷出鲜血,手脚绷直,一下没了声息。

室内安静,元瑶小声提醒雷敏才:“二公子。”

雷敏才回过神,对元瑶说:“你过去看看、看看王爷怎么了。”

元瑶心底对他涌出一股鄙视,但她还是依言慢慢走到老王爷身边,伸出两指在他鼻下试探。

过了一会儿,她回头,语气有丝惊喜:“老王爷仙逝了。”

雷敏才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元瑶的动作很快,她一个转身跪在雷敏才身前,说道:“恭喜二公子,错了,是恭喜将北王。”

雷敏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手里握着剑,慢慢的裂开嘴,笑道:“我是王爷了,我是王爷了。”

元瑶轻笑:“恭喜王爷。”

雷敏才点点头,看着元瑶一叠声的“好,好”。

他的眼睛四处转着,口中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元瑶道:“王爷要找个理由,老王爷为何会出现在书房,又为何会吐血而死。”

“对,对。”雷敏才点头,他需要一个理由。

他一抬头看到元瑶,心中登时有了主意,眼中杀意涌现。

他举起手中的剑,一剑刺向元瑶胸口。

元瑶与他的距离很近,这一剑根本躲不开,直到死她都是睁着双眼。

雷敏才将剑抽出,往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将剑放入老王爷手中。

自己走到门外,大声的喊道:“来人快来人王爷出事了。”

苏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睁开眼没有动先四处打量了一下。

眼光到处,房顶是木梁结构,木头一看就年代久远。手摸摸,身下是草席。这房间,想必十分简陋。

这肯定不是军营,也不是王府。

“你醒了。”殷祺走过来,低声询问,同时两指搭上她的脉。

苏然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是边外小村庄。”殷祺回道,“既然醒了,我先帮你重新包扎一下,昨夜天黑看不清,不知伤口如何了。”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白布放在旁边。

苏然看看这布,料子不错的样子,又看看他的衣服,衣衫完整。

殷祺见她眼睛乱转,便解释道:“这里条件差,没有合适的纱布,你先将就下。”

好吧,反正古人衣服穿得多,里三层外三层,这也不一定就是里衣上撕下来的。

她转过身,背对着殷祺,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医生和患者嘛,太扭捏就显得矫情了。

她状似随意地问:“昨夜你背我过来的”

她有点迷迷糊糊的印象,好像自己还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殷祺轻轻“嗯”了声。

苏然等了会儿,见他没动,纳闷地回头看他一眼。

殷祺犹豫下,问:“你还要我帮你脱衣服”

苏然脸蹭地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昨昨天”

昨天不就是他脱的,今天特意这样问,什么意思嘛,搞得好像她故意让他脱衣服似的。

殷祺回道:“昨日事急从权,并非”

苏然赶紧打断他的话:“别解释别解释,我都懂。”

她边说边急急地想把衣衫褪下,却因动作太大碰到伤处,倒吸口凉气。

殷祺伸手按住她肩头,慢慢说:“我来吧。”

他动作轻柔,小心地避开伤处,口中轻声解释:“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怕你不高兴。”

苏然听了,偷偷弯唇。她挺喜欢殷祺这样既想当正人君子又不想当正人君子的纠结。

殷祺现在确实有点纠结。

昨日的情况说事急从权也对,但如果换个人,比如真真。

那他在确认过毒性不强后,应该会直接带她找大夫,而不是半路自行处理,这样于姑娘家清誉有损。

而且一旦这样做了,他是应该负责的。

但他心里,与苏然发生这些接触却是没关系的。

可能是她性格爽朗的原因,也可能是自己已经确认感情的原因。

但是,昨夜,他背着苏然时,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话。

“你干嘛偷偷亲我。”

话里的语气,似乎带点指责,让他顿时纠结了。

这是不是在责备他趁人之危

严格地说,他昨夜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不够君子。

所以刚刚,他犹豫了,怕自己动手帮她脱衣,又被她责备。

苏然觉得,这一次包伤口似乎比昨夜时间还长。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她胳膊不好活动,殷祺又帮她穿好衣服。

这时,外间传来个大嗓门。

“喂,拿壶茶来。”

殷祺食指在唇前“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