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人起身离开关门的声音。
苏夕慢慢转过头,桌子上放着那副手套。
“这么说,你一直和苏夕有联系”殷祺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苏然。
“通讯这么不方便,一个月联系一次很好了。”
殷祺状似不经意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然看他一眼,批评道:“本来人家可以和殷华双宿双栖,现在,一对有情人被你给拆散了。”
殷祺道:“乱讲。殷华如今才十四岁,懂什么情。再说,他就算不知生母是谁,那也是肃王府二公子,怎么能”
他说到这,一下子停住,忽然意识到苏然一直以来的抗拒,是从哪里来的。
苏然挑眉看他。
殷祺想了想,说:“殷华的性子,再放任他留在齐州府,会坏我的事。”
这还真让他说对了。
他又道:“而且怎么能说我是拆散的,当初拉着她逃跑的人,不是你吗”
苏然哑口,还真是,她俩是被春来阁的人追上盐船的。
她笑了下,问:“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来救你”
“这才几日,消息都未必到。蔡全现在正忙着想办法应对丁灼。你知道郊外那个七里坡吗”
苏然点点头:“就是你把邓将军抓来的那个地。”
“那个谷口往里是很大的一片山谷,进退皆宜,以后我们可以约在那里见面。”
苏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后大家可以在那里碰头交换情报。
但她还是坏坏地说:“听上去像私会一样。”
殷祺看她一眼:“你明白私会什么意思”
“明白啊。”
殷祺点点头:“懂得真多。”
苏然抓着桌上小食,随意地说:“你今天怎么想起问苏夕了”
殷祺可以找个借口把这事搪塞过去,但她问起来了,他有点张不开嘴。
只这一点点犹豫,苏然立马警觉地看他。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殷祺不语。
苏然扔下手里东西,探身盯着他,语气肯定:“还真有事瞒我。”
她眼珠转转,直接问:“苏夕出事了”
殷祺问:“你为什么每次都叫她名字,而不是用妹妹。”
苏然愣了下,哪跟哪啊。她脑子里飞快转起来。这个时候苏夕能出什么事
殷祺见她已经在思索了,也知瞒不住,便道:“她在丁灼手里。”
苏然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后,一下站起来:“他们在哪。”
殷祺皱眉,拉住她:“苏夕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你若现在派人去救她,一定会中了丁灼的计。”
苏然气急:“是你说的,丁灼这人是个神经病。”
殷祺心道,我没这么说过。
他拦着苏然:“他抓苏夕就是为了引你出去,如今我和邓艾在这里,他要留着她换人,必不敢太过为难她。”
丁灼喝了两杯酒,心头有些气郁。
他现在在一个小地方的府衙里,那府尹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他要经过,派了人来请。
丁灼虽然地位高,但无官阶,平日和百官接触,面子还要给的。
不过,多数人知道他经过,不躲就不错了,哪敢来请。
那必是有事求他。
金银珠宝这些,丁灼才看不上眼,他若是能被这些东西吸引,那圣上也不可能这么信他。
随意打发了府尹,丁灼回到给他安排的小院里。
抬头,就见苏夕的房间烛火还亮着。
他动动手指,转身走过去。
苏夕正准备睡觉,听到他过来,吃惊不小。
丁灼一个眼神赶走那个碍事的小丫头,手套随意地擦过家具,见苏夕一脸警惕地远远站着,笑道:“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杀你,还得留着用来威胁你姐姐呢。”
苏夕不说话。这个时间,这个气氛,让她本能地紧张害怕。
丁灼最不喜欢她装哑巴,有些孩子气地赖皮道:“你若不问问我来干嘛,我就不走了。”
苏夕知他是故意的,如果他不打算走,她问与不问,他都不会走。
她冷道:“你想干什么,谁又拦得住。”
丁灼转头看她。
烛火下,她穿着一身白棉单衣,头发松松地在背后挽着,很素,也很干净。
“你说的对,我是可以对你为所欲为的。”他喃喃自语。
随后朝着她走过来,伸手点在她肩头。
苏夕只觉得身体一软,被他接在怀中。
丁灼将苏夕抱到床上,自己侧身躺在她旁边,一指一指地往下慢慢摘着手套。
苏夕虽是家中最年幼的,却挑家生活这么多年,该懂得都懂。
她隐隐意识到丁灼要干嘛,双唇紧闭,两腮绷紧,泫然欲泣。
丁灼摘完手套,动作轻柔地帮她解衣扣。
苏夕开口:“丁灼。”
“嗯”他声音温柔低沉,好像在哄情人一般。
“你就像一块脏抹布,盆里的水再清澈,也洗不干净它。它进去,只会让水变脏。”
丁灼的手一顿,瞅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过了会儿,忽然笑笑。
“你说得没错。现在,你就是那盆水。”
一夜过去
第二日,丁灼抱着苏夕在马上。
他侧头,看她眼皮微有红肿,面色发白,脖颈处尚有青痕。
昨夜确实太用力了些。
他小声问:“还疼吗”
苏夕看着前面,不说话。
丁灼附在她耳边:“今晚我会轻一些。”
蔡全战战兢兢一个月,才终于把丁灼迎来了。
他不明白,从京城到海城,正常速度也就半个月,这位爷怎么走了快一个月才到。
除了二皇子外,这伙人里还有个女的,漂亮非常。
蔡全也不敢问是怎么回事,只试探着问,给这位姑娘准备哪里的房间。
丁灼随意道:“不用麻烦了,和我一间就行。”
蔡全应声,紧张地擦擦额头。
西南本就热,这会儿又是夏日。
丁灼淡淡瞥他一眼,问:“蔡将军何故如此紧张,莫不是心里有鬼。”
蔡全忙应道:“下官是担心邓将军。”
丁灼:“只担心邓将军吗肃王府世子可也在对方手中为质。听说肃王爷已经到圣上面前哭过了。也对,他就这么一个嫡子,是该紧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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