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与丁灼一样,不必对百官下拜,但他又与丁灼不一样。丁灼只需要顾虑皇上,而他还需要时刻小心丁灼发火。
事实上,在冯笃眼中,丁灼远比皇上难相处的多。
殷祺面色平静,淡道:“那日交换俘虏时,冯大人也都看到了吧。”
冯笃明白他是在气丁灼不顾他的安危,贸然放箭。
但是冯笃不觉得这样哪里做错了。
“都是为了圣上。”他说。
殷祺笑笑:“没错,他与你与我一般,都是为了圣上。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肃王府确无实权,但每年为国库充了多少,冯大人心里也有数吧。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咽不下。”
冯笃冷笑:“咽不下又如何。丁大人身后是圣上,就是闹到御前去,世子也未必能出了这口气。”
殷祺看向他:“不如何,只是想向冯大人讨教一二。冯大人一身本领,究竟是怎么做到这般忍气吞声的,还请为殷某宽宽心。”
“你说什么”冯笃顿时气急。他是在忍气吞声,丁灼手下的,哪个不是这样殷祺这是明着打他的脸,看不起他。
殷祺起身,走到他旁边,低声说:“冯大人刚刚有句话说的不对。并非丁灼身后是圣上,而是你们整个组织的身后是圣上。他丁灼不过是选出来的代表,这个位子,是他坐还是换个人来坐,只要够忠心,于圣上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对你我而言,却大不一样了。”
“哦”冯笃失笑,反讥道,“怎么这和肃王府还有干系”
“当然。有此一事,肃王府本就势弱,又与丁灼结下梁子,将来哪有好处。”
冯笃没说话,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殷祺见他的样子,继续说道:“丁灼如此年轻,想来冯大人必是可以在他手下干上几十年的。”
冯笃心中微颤。丁灼能接这个位子,也是因为前一任年纪太大,而在他之前,已经因出任务死了好几个更合适的接班人。
到底是不是死于出任务,这个谁也说不好。
但要想等丁灼死,他冯笃这辈子怕是没戏了。
“世子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殷祺笑道:“殷某只是想以后的日子舒服些,若冯大人有意,殷某愿全力支持。”
“如何支持”
殷祺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冯笃:“这玉佩是真品,丁灼将他送给那个女子。女子不喜,逃走那日就没带,正巧被殷某捡到。”
冯笃低头,看那玉佩。参与过当年事的密探都知道,真玉佩有两块,一块在当年的陆贵妃手中,跟着小皇子丢了,另一个块就是在肃王妃手里。
当年前任首领抓到一个皇子,事隔多年后,丁灼却发现尚有玉佩和皇子流落在外。
丁灼不傻,皇上也不傻,他们很快就猜出,有人将真皇子藏起来,放出假的引人耳目。
丁灼如今就是要找出那个人。
不过这些,除了他们几个位置较高的密探,以及那个尚未被揪出的人外,没人知道。
殷祺想来是拿了肃王妃的真玉佩,要冤枉丁灼私藏陆贵妃丢失的那块。
换位思考,冯笃能理解。被丁灼盯上,就像被毒蛇盯上,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来一下,防不胜防。
冯笃冷哼一声:“这么拙劣的借口,谁会信。”
殷祺叹道:“不用信啊,只要怀疑就行了。那女子消失时,丁灼有多生气,冯大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吧。玉佩放在这里,冯大人可以想想,到底是把它交给圣上,还是把它交给丁灼。”
殷祺说完离开,冯笃的目光锁在玉佩上,久久没有移开。
交战那一日。
苏然带着兵,压到海城城门下。
她坐在小白马上,翘首看向城墙上,身后是黑压压的大军。
别说,这感觉确实挺热血的。
难得热血一把的苏然发现城墙上只有丁灼和蔡全,不见殷祺。
她正觉得疑惑时,就见丁灼往前两步。
他双手撑在城墙上,面容闲适,开口道:“昨日我抓了个逆贼,本来是要杀了的,但是想想,这人到底威胁力不强。若是苏姑娘愿意用苏夕来换,我也勉强能答应。”
苏然与身边的朱晗对视一眼,丁变态又要发什么疯。
丁灼说完,冲旁边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下推着一个被缚住双手的人上了城墙。
苏然皱眉看着,待那人一露面,登时瞳孔一缩。
是殷祺
他怎么可能,难道他的计划被丁灼发现了
她下意识就要打马上前,被朱晗喝住。
“别动莫要自乱阵脚。你忘了上次苏夕的事。”
苏然控制住小白马,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露了马脚,差点让丁灼看出她对殷祺的担心。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蔡全,他看向那人,大惊道:“丁大人,这怎么”
丁灼冲他摆摆手,问苏然:“他现下还未受什么苦,你若是把苏夕交出来,这人我就送给你了。”
苏然稳了稳神,再次看向那个殷祺,见他也同样看着自己,距离太远,辨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她心中涌出说不清的滋味。
朱晗见她还不说话,便对丁灼说道:“既然是逆贼,你们留着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罢,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丁灼“啧”了一声,转身抽出剑,抵在殷祺胸前。
苏然无法不动容,她坐直身体,面无表情,盯着丁灼的动作。
丁灼弯唇,那剑往前送进去一分。
殷祺咬牙不吭声。
苏然握缰的手越攥越紧。
剑越送越深,如果是要害部位,这时人怕已经不行了。
苏然的手在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朱晗侧头看她的表情,心中知道她无法控制情绪。
今日不能再留了,若这是丁灼抛出的诱饵,苏然怕是会添了倒忙。
城墙上,丁灼一下抽出剑,殷祺扑倒在地。
朱晗命柏寒青将小白马拉走,看住苏然,自己则上前与对方说话。
苏然僵硬着身体坐在马上,任人将她带到大军后方。
仗还是要打的,只是丁灼这一下,弄得双方将士都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收场。
丁灼看着鸣金收兵的战场,觉得有些无趣,想了下,又吩咐道:“传个消息出去,肃王府世子重伤,被手下救出,逃往七里坡山谷中。”
他笑着对蔡全说:“多派些人手,暗中藏在七里坡各个谷口,若是有人要进去,格杀勿论。”
丁灼这样做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那个无辜受牵连的老臣一纸告到圣上面前。
圣上当众狠狠批评了丁灼,却不伤筋不动骨的。
正是丁灼嚣张乖戾的性格,让他做起事来更容易,这其实是圣上有意无意间培养出来的。
蔡全暗自叹气,这样的人,却被圣上重用,除了人人自危,还能有什么用处。
“丁大人到底在怀疑肃王府什么一再试探。”殷祺冷眼问道。
今日一大早他就被限制在屋中。
看着他的人起初还是客气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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