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盯着那长髯老者,“你们背叛洪海宗在先,为凌霄宫大开方便之门在后,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无辜之人的血。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想想对方是否无辜?”
“现在你们余家自家要遭难了,你们就想起来拿‘稚子无辜’说话了,在此之前,你们难道不该先给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一个公道?”
“还有,若你们哭诉一番我就插手其他仙门的宗门内务,那各大仙门接下来要如何管制附属家族以及门内弟子?”
“所以,不管是出于哪种考量,我都不会去找洪海宗为你们余家求情。”
长髯老者脸色灰败,虽然被拒绝在他预料之中,但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被掐灭,长髯老者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自己那如山如海的恐惧以及绝望。
一直静静听着他和玉衡交谈的其他余家人,表现的比他还要更加狼狈、慌张。
他们不再是整整齐齐的排排站,队伍里的很多人,都已经一脸绝望的跌坐在了玉衡他们对面的那片空地上。
玉衡把他们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被拒绝就破罐子破摔、生出拉着他们几个陪葬的心思,玉衡这才淡声说了一句,“但我可以答应你们,如果洪海宗没有对你们余家赶尽杀绝的意思,我会出面保下余家那些手上没有沾染血腥的孩子。”
出乎意料的巨大转折,喜得长髯老者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玉衡看他一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对他们的庇护,仅限于不会让其他见财起意的修士对他们下手。其他方面,我一概不会插手。”
余家人借着洪海宗的庇护,暗地里为凌霄宫办事,凌霄宫又因为他们的“功劳”,没少暗地里给余家人好处。
这些好处,余家人是肯定要吐出来还给洪海宗的,甚至就连余家先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些老底子,洪海宗也不会留给他们余家的后辈子孙。
别说资源这种东西,很难分清哪些是余家祖上留下的,哪些又是余家这些年从凌霄宫那里得来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确实能够分清,洪海宗肯定也不会对叛徒的家底儿手下留情的。
这关乎态度,也关乎立场。
长髯老者哭的老泪纵横,“老朽明白!老朽多谢真君!”
不会插手洪海宗的家务事,不会帮余家保住家财,只会在洪海宗处理完这件事后,暂时的庇护一下余家的无辜孩童。
这样的承诺看起来仿佛轻飘飘的不值一文,但却已经是长髯老者能够想象出来的最好结果了。
他根本就没指望玉衡能够长长久久的为余家保驾护航,或者帮助余家的那些孩子保住仅剩的一点修炼资源,莫说玉衡是个道修,他就算是个佛修,长髯老者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人家与他们萍水相逢,而且还是一见面就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就算他们识时务,没有出手和人家打一场,人家也没那个义务招揽他们余家的那一摊子麻烦事儿不是?
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托,玉衡所在的玄天宗又是出了名的仙门魁首,长髯老者都不会厚着脸皮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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