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歪脑筋,那女人能撑起偌大一个甄家,肯定有本事的,就你当心被吃的渣滓都不剩。”
“哈哈能被吃也不错啊”扛着少年的狼骑猖獗笑了两声大步走院中,周围甄家的仆人见到进来的贼寇,大抵是不敢多瞧,想来之前已被打过招呼。走到正厅外的院中时,就到里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像是在与谁争吵。
“几十万人一个月的口粮,我甄家哪里出的起,你就算把我老骨头卖了,也供给不上这想法,老身不同意”
“甄夫人年轻貌美,哪里老了甄家出不了那么多,但到底在冀州也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号召力肯定是有的嘛对不对一家出一点,不就好了杂家也是为你们好。”
“召集其他大豪没问题,可谁家愿意摊这笔粮草我甄家出力,到时候人情还是我来还,哪也要还的起啊你们就这么吃定老身”
“甄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早先马贩张世平可是替你甄家除去的,又从幽州弄了几百匹马给你们这往后呀,你家好日子还在后面,甄夫人也是眼光长远的人,怎么就只看到眼前呢。”
蹇硕笑眯眯坐在几案后,细声细语与上方气喘吁吁的妇人说话:“再说,我家首领也是你女儿的义父,说到底一个父,一个母,咱们还是联着亲呢。”
张氏脸上发红,咬碎银牙,目光瞟了瞟那边角落的阴影,反手拍响长案,“这事先不提,就说前月你们弄来的马,里面将近大半都是伤马,为这事冀州各地马贩找过老身数回,你们又可将老身看作自己人了现下遇到麻烦,开口就是几十万人的口粮,甄家再是仁善,也不是看善堂的。”
那边,蹇硕也看了看阴影里的身影,笑眯眯的脸渐渐冷下来:“甄夫人,当真不再考虑”
“没得谈”
“果然呐与袁绍结亲后,语气也不一样了。”蹇硕搓搓手,站起来:“可袁绍在邺城啊,他可赶不过来。”
妇人也站起身,挺起胸脯,抬了抬下巴:“老身可不怕死,我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有本事你杀到城里去,甄家可不怕威胁,大不了受辱,不过老身也有几年没碰过男人了,到底谁受辱,到时也未必可知。”
“”蹇硕说不出话来,显然料不到这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说出这样泼辣的话来。
啪啪啪
巴掌自阴影里拍响,烛光抚动,一道身影起身大步走来,“甄夫人这般话让公孙止佩服既然你心中这样有底气,那我让你看一个人。”
张氏说出这番话亦是迫于无奈,毕竟对付贼寇,普通的一套显然不行,然而这次,对方招手带进来了一个人,嘭的扔到了地上。
“来,你告诉前面那妇人。”公孙止伸手捏住吓得发抖的少年,从地上提了起来,指着张氏:“你叫什么名字。”
“袁袁熙”少年在他手里发抖,结结巴巴说:“你别杀我要什么我叫我父亲给你们。”
手松开,将袁熙丢到一旁,公孙止上前走近妇人:“甄妇人悄悄的将我义女订亲,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不过现在好了,我不小心把自己未来女婿给捉了,你说我是让宓儿当一个望门寡呢还是重新给她寻一门亲事我觉得你眼光有问题挑女婿,差劲。”
“你不能杀他,他是袁冀州的儿子”张氏可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抓错人的话,此时也有些急了,若这贼人真把袁绍的儿子杀死在这里,甄家算是彻底完了。
公孙止笑起来:“所以五十万人的口粮,你想想办法吧,月底就要。”
“时间太短了最迟也要下个月初,那么庞大一笔粮食,不是说让人拿,别人就愿意拿出来,到时我甄家难免要拿些值钱的东西与他们相抵,这些都需要时间你别逼人太急,大不了老身与你们鱼死网破。”
“鱼死可能,网破不会”公孙止转身回走,一把抓住地上少年的发髻,对方痛呼一声中,被拖行走出厅门,走动的身形在半空挥手握拳,声音随后从门外传来:“你没那胆量的,别死撑了九月初,我等你的粮食,不够数,我亲自带人一家一家的抢,死太多人就别怪我了。”
宅院里冷清下来,自从丈夫去世后,整个甄家的担子压在妇人肩上,几乎快要垮下来,她有些萎顿的颓然坐下,看着冷冷清清的正厅,周围有侍女想进来搀扶,被她挥手滚出去,自己一边斟酒,一边自饮,一时间,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你们要打仗就打仗要去救别人,几十万的人,你们就去救啊,让老身一个人扛这么大的担子”
抽泣声慢慢在昏黄冷情的厅中响起,烛火的光芒照在她侧影上,孤伶伶的剪影贴在地上,倒酒、喝酒,湿润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混着酒渍滴落到地上。
第二天一早,妇人恢复往日的神色,早早的出了门,雷厉风行的上车对车夫吩咐:“先去王家”
这样的大半月的时间里,这位妇人先后悄然拜访数十家北地豪族,同时家中的一些财物、房契、地契也折进去大部分,如果俯瞰中山这片土地,就会发现,大量的车队,从不同的方向犹如蚂蚁一般,从各个方向朝黑山悄悄过去,当中也有一些过冬的衣服被褥之类的物品。
而另一边,庞大的太行山脉里,一轮迁途也在拖拖拉拉的进行,不过也出现了个别反弹,让张燕脸色很不好看,入秋之后,不久就要进入冬季,这个时候让人动身,一部分黑山民众自然是不肯的。
这样紧张、反抗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冬月。
第一百二十七章攻势前兆
太行山脉,树叶枯黄飘落下地,脚步走在上面,传来沙沙沙的轻响。
张燕一身大氅,内置披甲在数名心腹头领陪同下行走在山间,四下的林野传来嘈杂的人声,随后停下往那边看了看,有人连忙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转身又跑了回去,朝人群发出嘶吼般的指挥。
“将军,咱们真要将人迁过去,到时到了别人地盘,就得受人管了。”后方头领中,伤势早已恢复的郭大贤低下声音,不过周围同伴亦能听的清楚。
前方走着的身影,负着手转过来望着他,摇摇头又转回去,看着前方的树林继续走:“不迁,今年冬天就是咱们最后的时光了,公孙止咄咄逼人,眼馋我这山里的人口,无非也是为争天下嘛说到底,和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一个山贼,一个想做窃国之贼他娘的不都是贼吗”
“可是”郭大贤咬了咬牙:“将军,那咱们这么兄弟怎么办那公孙止就一座城,不见得能让咱们十多位头领都有官位,于其投他,不如去投别人”
gu903();前方的目光看过来:“投谁”